第5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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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督公宽衣解带。”理直气壮。

  “咱家是个阉人。你也不怕吓着自个儿。”惯常的阴阳怪气,不知到底在嘲弄谁。

  乐游比他还凶的样子,大声呛回去“不许这么说,少块肉罢了,再说这块肉本就是用在我身上,重不重要我说了算,我都不在意,您在意什么?”

  “再说了,夫妻一体,看看怎么了,我可是哪儿都给您看了。”

  “你,你!”宁原道被乐游惊着了,往日都不敢大声叫出来怕被丫鬟听见的人,怎么大喇喇说出来这种虎狼之词。什么用在她身上,这,这是一个女子该说出来的话吗!

  乐游不管督公怎么惊诧愣怔,她扑过去就扒人家裤子。或许是被惊吓住,或许是被“夫妻一体”四个字打动,或许是破罐子破摔,宁原道半推半就任乐游解开腰带,在最后一瞬想翻身逃离但还是被乐游先一步得逞。

  他被乐游猛地推倒在床上,狼狈不堪。

  “乐氏!你大胆!”威风煊赫的督公如同被恶霸掳过来的黄花闺女,脸上又红又白又惊又怕。他当然怕,自己都嫌恶心的地方要被心爱的女人看了去,他甚至后悔自己没制止乐游,拽过被子一把盖住,却把乐游也盖在了锦被底下。

  “你出来,你……”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琉璃灯火照进大红绣百蝶穿花绉纱罗帐里,填满了暖的昏黄,宁原道仰躺在并蒂牡丹软枕上,他茫然地看着头顶罗帐纹样,似乎意识被抽离了这具躯体。

  乐游吻了他的陈伤。

  不是蜻蜓点水,而是密密匝匝的亲吻。

  本以为自己会摔进万丈深渊,但被一个吻接住升入云端。

  他是罪奴入宫,比别人去的更加干净,那里只有一片平整的伤疤,他不愿去回想,除了受刑,从没让人看见过不堪伤处。刑余之人,打小儿就不敢多喝水,嘴唇干的出血也只敢略润润,直到他成为司礼监掌印东厂提督才能有痛饮一盏茶的从容。他有权势赫赫有财宝珍玩,但永远不能像正常男子一样骨架宽阔身形高大,连练功都要比人多吃几倍的苦头。蚕室里的一个月是他无数次噩梦的来源,痛,刻入骨髓的痛,恨,毁天灭地的恨,为什么祖父要贪墨弄权尽夷三族,为什么自己要托生在宁府,为什么不能一刀在脖子上给个痛快。多少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他恨命不由人恨天道不公恨自己被人羞辱还不愿去死。

  但现在他似乎没那么恨了,甚至庆幸自己没有勇气去死,旧伤在乐游的口中治愈,如果早死了这么好的妻子就归了别人。我可得好好活着,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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