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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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就听闻了,房相为了求尚公主,连辛辛苦苦得来的宰相之位也不要了,更允诺此生不封侯,子嗣不继业。这等拱手让权的气魄,几乎无人能做到。

  房相如听宁九龄口口声声还称他“房相”,不禁摇了摇头,道,“君莫要再称某那个称呼了。如今相位虚设,某只是中书令,那些称呼,都是过去的事了。”

  “虽然如此,可诸位都习惯这么称呼您了。再说,您在朝堂之上,仍旧是举足轻重啊。”

  是不是举足轻重,房相如其实不怎么在意了。如今的他和从前不一样,有了她那样一个软肋,这比什么都重要得多。在朝野上,明哲保身和中庸之道他习得再清楚不过,只有自己先不卷入政治斗争风暴的中心,他才能确保她的安全。

  从前以为尚公主和做宰相不可兼得,如今看来,两方平衡其实也不错,他比从前也多了很多光景,用来弥补那三十年来的缺失和遗憾——这些比天天看一帮朝臣斗嘴吵架要轻松多了。

  房相如一路回到公主府,进了宅苑,内侍迎上前来,恭敬道,“房相,您回来了。”

  “公主起床否?”

  内侍答,“还未。”

  房相如叹了口气,他总算知道从前在弘文馆的时候,她天天迟到的原因了。与她朝夕相伴以来,很多从前不知道的细节被无限放大,叫他对她又多了不少了解。

  比如,她惯爱晚睡晚起;又比如,她很喜欢打香篆,那小金炉的香灰她一玩就是半个时辰;还比如,她近来喜欢模仿他的字体,说这样以后就可以替他写东西了。这些怪异的喜好,叫他实在哭笑不得,可这不妨碍他对她日益加深的迷恋……

  他悄然推开房门进了屋子,金炉生烟,满屋翠香。他一步步脚踩在毡毯上,不发出一点声音,慢慢走了过去,果然见幔帐里的她还在酣睡。

  静静地撩开帘子,坐在榻边看她,一脸眉眼浅笑的模样,桃腮上居然弯出两个梨涡,房相如无奈笑了笑,大概这又是做什么美梦了吧。

  看着看着,他慢慢痴迷起来,情不自禁地缓缓俯身,唇便吻了下去,将今日的第一份爱意,深深印在她的额头上。

  忽然,身下一声咯咯低笑,“好痒……” 倏忽地一睁眼,直愣愣地对上他的眸子,开怀得意道,“昨天就觉得你早上偷亲我!还不承认!怎么样,被我抓住了吧!”

  房相如又羞又恼,忍着涩意拂袖道,“公主居然假寐?实在非君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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