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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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湛见众人都已到齐便开始授课,由于他自身经验丰富,识得律令又懂法,不到一刻便叫人折服,令人心生敬意。他讲的很细,知识面又广,举例论证又贴合时事,再加上措辞简单,那些晦涩难懂的点在他的讲解下立刻简单明了。

  大家伙儿都听得十分认真,祁湛乃当朝皇子又功名在身,本身就极为优秀,如此与学子间接触,很难不令人动容,课堂上有些还认真听讲的学子便渐渐失神,思绪游荡。

  祁湛今日穿的是霜白锦华的缎衣,上面绣着银丝朱雀暗纹,五官轮廓较为凌厉,但在衣物的衬托下竟显得几分出尘,他目光深沉,给人一种稳健之感,周身强大气质加上独坐轮椅之上,几种特质下来叫人沉迷。

  周崇州周夫子站在窗柩处摸着花白的胡子,满意的笑了。他本可不必来此,但是想到皇帝的嘱托,又实在心疼殿下,故来一看。这一看便安了心,湛王殿下不管做何事都是令人放心的,行军打仗如此,教授课业亦是如此。

  周夫子并未久留,而是在片刻后离去,课堂里祁湛陈述了一个案例,要求大家发表各自的见解。

  “众位学子同为女子,不知对此事有何看法?”

  原来在永安城郊的旗县里有一户人家,原是父慈子孝,辛福美满的一家,但奈何一场天花夺去了家中大大小小的生命,只留有一对寡妇,婆婆余氏和儿媳刘氏。

  本该是相依为命的两人,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婆媳两人一个年近四十,风韵犹存,一个年方二十,美貌如花,竟成了旗县里光棍无赖们觊觎的对象,寡妇门前是非多,本是两人携手团结一致共御外敌,但最后竟互相互告通奸。

  大启由来最重“孝”字,律法更是向长者倾泻,有道是晚辈不能与长辈争长短,面对责罚不能反抗,即便是有意为难,也束手无策。

  儿媳刘氏自然就占了下风,在审讯中任由婆母污蔑辱骂,默默无言,有口难辩,因为诬告长辈按照律令则该当斩,而长辈诬告子孙却是无法可依。刘氏碍于道义不能争辩,碍于律令不敢争辩。

  直到最后刑法拷问,刘氏才敢吐出真言,说自己冤枉,哭诉自己并未行那□□之事。

  本该是旗县内的一介小案,但该案本就具有议论性,竟在口口相传中无胫而行传到永安,成为大家争相关注的焦点,永安上级官员见状便派专人前去辅佐办案。

  专人在仔细审查问审后,才得出结论,婆母余氏言语中多有漏洞,混淆视听,便派人审问那所谓的混混,谁料混子与婆母口供不对,在刑具逼供下才得以招供,原来是婆母春心不死,与偷香窃玉的混子勾搭成奸,不料儿媳碍事,竟想卖了她换些钱银。

  但是最后由于无法可依,婆母与那奸人只能依照通奸罪各打百板放回去,各地众人为那刘氏抱不平,一时间民声沸腾,直到现在也未平息。

  堂下学子听后皆面面相觑,如鲠在喉,她们一是未及笄的小辈,二是与那刘氏同为女性,自然感同身受。平日里也曾有过不公之事,但“孝”字在头,犹如一顶大山,叫人喘不过气,心中也曾愤愤不平,反抗顶嘴不是不想,但是只能压抑着,任由心境将它慢慢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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