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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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斯说:“上帝啊,是因为心脏病吗?”

  “我不知道。”瑞琪儿说。她不再大声哭了,但是嗓音沙哑,啜泣道:“路易斯,你能回来吗?你是他的朋友,我想他需要你。”

  你是他的朋友。

  路易斯略有点惊讶地想,噢,我是他的朋友。我过去从没想到和一个80岁的老人成为亲热的好朋友,不过我想我现在确实是他的朋友。后来他意识到,考虑到他们两个一起做过的事,他们最好还是朋友。想到这点,他猜想乍得可能早就认为他们是朋友了。在那个地方乍得曾站在他身边,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像那几只死老鼠、死鸟,路易斯觉得也许乍得决定领他去坟场让小猫死而复生是对的……或者,不是对的话,至少也是同情怜悯的。现在他该尽量为乍得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了,要是这意味着在乍得妻子死时,路易斯能成为乍得最好的朋友,他会成为的。

  “我就回来。”路易斯说完,挂上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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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诺尔玛不是死于心脏病,而是死于突发的脑溢血,可能毫无痛苦地死了。那天下午路易斯打电话给史蒂夫说了发生的事,史蒂史说他对这种突然死去不以为然,他说:“有时上帝会慢慢让人死去,而有时会向你一指,告诉你停下来,立刻死去。”

  瑞琪儿不愿意谈论这件事,也不让路易斯跟她说这事。

  艾丽对此感到惊讶、有趣,也有些忧伤。路易斯认为这是一个6岁孩子完全正常的反应。艾丽想知道诺尔玛死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路易斯说他也不知道。

  乍得像预料中的那样尽可能地控制住了他自己。想到他们一起生活了近60年,路易斯发现就在这一天,乍得看上去一下子老了许多,真正像个83岁的老人了,他孤独地坐在厨房里的餐桌旁,抽着烟,喝着酒,眼睛茫然地盯着客厅。

  路易斯进来时,乍得抬起头来说:“噢,她走了,路易斯。”他的语调是那么清晰和平静,路易斯想他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接着乍得的嘴唇抽动,他用一只胳膊挡住了双眼。路易斯走过来,一只手抱着老人的肩膀,乍得哭了起来。好了,他恢复过来了,乍得已经很清楚,他的妻子已经死了。

  路易斯说:“好了,哭吧,哭吧,乍得,我想诺尔玛希望你哭一会儿的。也许你要是不哭她会发怒的。”路易斯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乍得紧紧地拥抱了路易斯一下,路易斯也紧抱了老人一下。

  乍得又哭了10分钟左右,然后平静了下来。路易斯仔细听着乍得讲述所发生的一切——既作为医生又作为朋友来听的。他听着乍得话中是否提到了血液循环上的毛病,要弄清乍得是否确切地知道何时诺尔玛的病发作的,他听着老人提到诺尔玛时全部都用的现在时。他没发现什么迹象能表现出老人失去了控制。路易斯清楚对于一对几乎形影不离的老夫妇这种情况并不是不常见的。他想,那种震惊或许是某种内心深处的情感已经随着死去的一块去了。路易斯的结论是乍得非常悲痛但精神仍然正常。他在乍得身上一点也没看到新年夜时在诺尔玛身上见到的那种衰弱。

  乍得给路易斯从冰箱里取了一瓶啤酒,因为刚哭过,脸上还红红的,满是泪痕。乍得说:“有点太早了,太阳刚照到院子里,在那种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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