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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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呛水的韩佛林头向后仰,在平底船上拼命喘息。他的样子实在吓人:稀疏凌乱的头发湿答答地贴在头颅上,绿色的浮萍斑斑点点黏在身上,散发出腐烂的气味。他显然是快撑不住了。

  “你们真该死!”他虚弱地咒骂,“不要再来了,我说!你们喜欢听什么,我都说。”

  凯德根突然心生怜悯。他掏出手帕给韩佛林擦拭脸部和头部,这个老医师感激地接受了。

  “好,”芬恩精神勃勃地说。“首先,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罗谢特。他为什么要计划谋财害命?”

  “他……他年轻时在费城当律师,当时我正好也在那儿开业。他卷进了非法勾当,操纵股市,最后还侵吞信托基金。他——可不可以给我一枝香烟?”韩佛林从芬恩的烟盒中取了一枝香烟,紧张地点燃,夹在颤抖的手指之间。“我想,我不必说得太详细,总之,最后罗谢特——当时他的名字并不叫罗谢特——他不得不离开美国逃到这里来。你晓得,当时我并不认识他,只是听说过他这个人。几个月后,我因为为人堕胎毁了我在美国的事业,当时人们还无法容忍堕胎这种事。我存了一些老本,转到英国来开业。十年前,我在牛津落脚,在某个场合中我认出了罗谢特。他当然不认得我,不过,我也不想旧事重提。所以并未说什么,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快速环视四周,看看他们的反应。“我手上有关于罗谢特的剪报,上面还有照片,只要公开发表,就可以叫他吃不了兜着走;他当然不愿意见到这种后果发生。”

  一只牛蛙在草丛中呱呱叫,蚊子也越聚越多。凯德根点燃一枝香烟,吐出一口烟雾,却无论如何都吹不散。天色逐渐暗了,云端偶尔露出点点星光,气温也变冷了。凯德根微微感到一股沁骨的寒气,忍不住打冷颤,把外衣拉紧一点。

  “在这里我建立了不错的名声。”韩佛林继续说下去,“做一个心脏科医生,就金钱收入而言,当然还不算太成功,但是也足以维生了。有一天,我被请去照顾那个老女人。”

  “你是说史耐斯小姐?”

  “是的。”韩佛林无精打采地吸着香烟,“她以为自己的心脏很虚弱,其实她根本没有什么毛病,只是年纪大了而已。不过,她给的酬劳很好,如果她喜欢幻想死亡,我是不会刻意去跟她唱反调的。我给她喝一些彩色药水,定期为她做检查。然后有一天,就在那辆巴士撞上她的一个月前,她说:‘韩佛林,你是个阿谀奉承的傻瓜,可是你很尽心地让我活着。收下这个。’说着她给了我一个信封,要我天天读《牛津邮报》的人事广告栏——”

  “是的,是的,”芬恩不耐烦地说,“这些我们全都知道。所以,你猜到她可能在遗嘱里留了什么东西给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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