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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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春天似乎特别冷,已比往年晚了半月、梨花依旧未现芳华。嬴淮却以此为幸,再多等几天再开吧,或许他的小令箭就会赶得及。

  虞从舟仰望着那“莫梨亭”三字,这名字,该是哥哥取的吧,莫散莫离、莫忘莫梨……

  只是今年… 伊人何辜,梨花何在?

  ……

  嬴淮从安汾镇上的各家药铺中觅得各味良药,每每趁从舟日间昏沉时灌给他喝,以驱除他体中濡寒。见他心脉渐渐强了几分,那日黄昏,嬴淮拆了两片竹简,要从舟咬在口中。从舟也并不问是何原因,只是静静照做。嬴淮摸出从舟怀中的毕首玉,以匕首的尖利锋刃重新划开他背上残乱愈合的刀伤,引出他体内血脓。嬴淮见他强忍着一声也不吭,怜惜地叹了口气,仍是狠下心、将他两度受创的刀口上暗长的发炎息肉一一刮去,方才为他敷药包扎。

  见从舟背上冷汗直溢,嬴淮想喂他一口水,这才发现他已昏在榻上,口中鲜血一滴一滴顺着竹简淌落。

  处理过伤口,嬴淮略微放心。但是次日清晨,梨花树上毕竟还是绽开第一朵梨花,纯白清雅、迎风窕窕。

  嬴淮凝着那朵柔嫩小花,再望了望小园拱门,眼中潺潺泪下,似乎再也没有理由欺骗自己。往年,小令箭总会在花开之前就早早在莫梨亭中相候,从不让他空等一天。他知道那是因为她总是以他为尊,但她那时常玩笑着说,

  “因为我最喜欢听、第一朵梨花绽开的声音。”

  而今,她失约了,多年来第一次失约。嬴淮身形摇晃,扶着园墙向园门外走去,凉风萧瑟吹过,将周围一切涤荡成惨灰一色。

  有人默默拉住他衣袖,是从舟。嬴淮喘得很急,胸中却愈发缺氧,他挥臂掳开从舟手指,眼神怔怔道,

  “或许今年你来了,她只想见你一人……我不在这儿,她可能会早些回来…”

  ……

  数日后,梨花盛开,芳满江边。虞从舟一人孤孤单单在亭中守候,守得住残息,守不到人迹。

  日升日落,芳华易谢,等过几度星辰,已有朵朵梨花开始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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