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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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倏然按住他的手,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他看了看我的手,喉头轻颤了一下,眼里寒冰微溶,“病不见好,多一半是思虑太过,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忽听巷子里又是一阵喧闹,大门再次被打开,牧哥哥也从厨房里出来。我惶恐地盯着门外,李鼎已然站在眼前。想到抓着青兕先生的手还没有挪开,吓得连忙往外抽,不料被他一个反手攥在掌心里。

  李鼎慢步进来,四下环顾,哼笑道:“听闻美人身子不适,朕特意过来瞧瞧……朕这是瞧见什么了?青兕先生,您这是唱得哪出啊?朕怎么看不懂了。”

  我使了些劲,欲抽手,却被他死死攥着,以擘指摩挲抚弄。我惊得不知所措,临渊之危下,青兕犹有泰山之安,缓缓开口道:“陛下有什么看不明白的?若无文种,焉有西施事夫差;若无王允,焉有貂禅戏吕布。老夫事以美人,以佚其志,以弱其体,以增其下怨,夺其天下才易如反掌。要不然,哪里轮得到你们!倒是陛下,工程进行得如何了?后宫向来是个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地方,你不抓紧点儿,只怕北帝转了性子!”

  李鼎摸了摸鼻翼,色眯眯地盯着我瞧,“拓拔烈要转性子,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他大剌剌在院子里踱步,像抓到什么把柄似的,掰着手指道:“朕就说嘛,拓拔烈的女人,你紧张个什么劲儿,你这老儿,朕倒是小瞧了你。看样子北帝这次是赔了银子又陪夫人啊!”又俯身在我耳畔,“既然美人是自己人,这帐我们是不是要重新算算?”

  青兕哼笑道:“计是我的,人也是我的,我肯四六分帐,已是便宜你们了!你还想跟我要人?”他拽了下我的腕子,将我从李鼎身边拉开,“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陛下的,王敏是我安插在北帝身边的人,不必担心她会逃走,门外那些人,可以撤走了。”

  李鼎摆摆手,示意撤军,“这破地方,美人在此,我也舍不得关着。”他直起身子,贼笑道:“朕说先生,还是四六分帐,你六,我们四,如何?”

  青兕斜眼睨他,嗤鄙道:“陛下擅自做主砍了两成,不回去同你哥哥商量商量?”

  李鼎颇为懊恼的样子,似乎对某事十分忌惮,想想不忿,指着青兕的鼻子怒道:“我就知当日是你老儿从中作梗!你这老儿,也不怕天打雷劈!”恰待发作,他身侧一姣童抱着他的袖子,挤眉弄眼耳语了几句,这才作罢。撂下几句狠话,甩袖去了。

  那秋后算帐的意图已经显而易见,青兕浑不在意地放开我的手,整了整袖子。牧哥哥这才端了茶盘缓步过来,奉茶一杯,徐徐道:“王牧认识先生多年,今日始见先生的脾气啊。先生肯得罪他们,可是想好退路了。”牧哥哥话里,颇有试探之意。

  青兕也笑,“我也认识将军多年了……”他晃了晃杯,“今日将军倒舍得放茶叶啊。”

  牧哥哥抱拳一揖,“过去是王牧眼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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