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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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冕最后悔的事就是,自己和父母没能陪着岑涧,让他一人跟着去了现场辨认死者。

  虽然年岁的增长,岑涧的大脑开启了自我保护的机制,壁垒却过于坚固。

  最严重的时候,岑涧听到一切家庭人员的称谓,都会双唇泛白,心跳过速,然后晕厥。

  经过不懈的治疗,终于改善了很多,这两年来,岑涧对吴冕的父母态度十分亲昵,却也很少能自然放松地当面喊出一声舅舅舅妈或者是哥。

  孔敬却做到了。

  “你还记得你和小涧讲过的那些格斗方式吗?他的身体一好起来,就自己找了不同的教练。他学着保护自己,也想以庇护者的姿态出现在你身边。他没有想跨出的那一步,是我怂恿他迈出的,人总要知道自己到底渴望什么,即使得不到,也要试一试。”

  岑涧对孔敬的依恋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可以说是长久岁月里的精神寄托。

  但孔敬只是个普通人,舔舐自己的伤口,尚且难过,吴冕和家人并不想强行逼他和岑涧处对象。

  吴冕说:“阿敬,抱歉,为了我弟,我还是自私一些,把事情全部告诉你,你可以自己决定要怎么做。我希望你们都能过得开心,要不要回应是你自己的事,感情的事都只有自己才清楚,我们旁人无权插手。”

  “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觉得他喜欢我。你待人接物向来出色,是不是在恋爱上有那么点自卑,不相信对方对你的爱?”

  得知这一切后,孔敬一个人静静地坐了很久。

  孔敬觉得自己连个屎尿屁都要人伺候的奶狐狸都不如。

  一口未抽的烟燃尽了一条,烧得手指节一痛,孔敬烦躁地将它摔进洗脸池里,抬头怒视镜中的自己。

  岑涧给了他离职礼物。

  岑涧以他的方式保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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