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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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微和父母的关系从来岌岌可危,只靠血脉艰难维系,彼此之间完全没有情感流动。

  从小到大,她在父母心中就是一个代号,一个影子。

  父母去往何处,去时多久,有多凶险,从未问过她,她的意见对他们来说完全不重要。

  她刚一岁大的时候,父母就撇下兄妹俩去日本进修,三年后才回来,这三年中,她和至诚一会被送去爸爸的导师家,一会被送去妈妈的导师家,别的小朋友由父母陪着玩耍,讲睡前故事,她身边却只有一个仅比她早出生五分钟的哥哥。

  至微一度以为自己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在小朋友面前自卑又自负,谁在她面前炫耀爸爸妈妈,上一秒还勾肩搭背,下一秒她能给人一个过肩摔,说绝交就绝交。

  那时爸妈二字是她的死穴,偏又性情执拗,小小人儿任凭别人如何哄就是不肯发出任何一个和爸爸妈妈相似的字句,直到四岁半,摸到了真实的人脸,她才第一次叫出了妈妈,然后牵着刚放下行李的喻教授到小伙伴面前昂首挺胸展示了一圈。

  记忆中,那是喻教授唯一一次宠溺她,那天是她们母女关系的巅峰,此后就一路走低,再也没起来过。

  时间到了03年春天,那年家里的大人似乎格外忙碌,个个不着家,喻教授除夕前一天回家提了个箱子,春节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过完正月初一,连带父亲也一并消失了,直到五月中,她能赤着脚在小区里跑来跑去时才又见着父母的面,在电视里,隔着冷冷的液晶屏 。

  他们立了功,到大会堂领奖,抱着火红的证书并肩而立,镜头在他们脸上停留了五六秒,至微看他们,遥远的就像是一对陌生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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