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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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时他最警醒,上司分派下来的活计,一步都不错地做着,有时候为了值守,可以一夜间不饮半口水,不聊一句闲话。

  后来,他识破了两三次陷害,娘娘便很喜欢他了,时时令他侍奉左右。

  而那并不是他刻意少进食水的真正理由。

  在一同进宫的伙伴们还懵懵懂懂时,那只黑鲤鱼玉佩所象征着的人与事,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厌恶每一次解开衣裳时露出的狰狞伤口,时刻提醒着,他与家乡的未婚妻之间,已有了多深的沟壑。

  他只是宫中的奴仆,是皇帝眼中的蝼蚁,是朝臣口中的珰竖,是世间男男女女随口便可侮辱鄙夷的存在。

  他配不上她。可他又需要她。哪怕只剩一个想头也可,他需要长长久久地念着她。

  于是那种地方,能少看一眼,便少看一眼。只要看不到,便可继续欺骗自己,他与她之间毫无差别。

  汪从悦想着事情,虚着眼瞧秋枕梦。

  秋枕梦正伏在他胸前,仰起头,噙了笑望他。

  他胸腔跳得厉害,一颗心在里头咚咚的似要蹦出来。

  往日秋枕梦说过的话,一句又一句浮上脑海。

  那些晦暗的,本该抛却的心思再次活泛,一点点的,就要压制不住了。

  秋枕梦的声音流过耳畔,泠泠的:“小哥哥,公公把你叫出去说了什么啊?”

  汪从悦心头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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