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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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想想,这件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该因为屁大点事对一个人产生好奇。

  她没像张沉一样考上研究生,却只因为这一点好奇,也许是别的难以言喻的情愫,她拒绝了省会的工作机会,心甘情愿跟着乐队做北漂。

  那时她在排练室附近租了一个地下室住,一边和乐队排练一边找工作。有一次,她正抱着鼓垫练习,头顶的灯突然响起尖锐的滋啦声,没两秒便毫无预兆熄灭了。七媛怕黑,隔壁还有对情侣抄家伙打架,满屋砸东西声和连篇的脏话,她在黑暗里怕得快哭出来,手忙脚乱找手机给张沉打电话。

  她本以为自己要等很久,可还不到半小时外面就响起敲门声,一开门,张沉站在走廊灯泡下,肩上扛着架梯子,一只手还拎着只老工具箱。地下室走廊廉价的白炽灯打在他身上泛起层光,七媛看了他一眼,手忙脚乱为这个来救急的人让出一条路。

  路上她问:“你哪儿来的梯子?”

  张沉把梯子架好,利落地上去,拧着灯泡对底下的人说:“在你家门口小卖铺大爷那里借的,等会儿还要给人家还回去。”

  七媛在黑漆漆的出租屋里仰着头,凭窗外黯淡的月光看正在给她修灯泡的张沉,张沉对修理这件事出乎意料地熟练,可还不容她细细琢磨这人为什么这么熟,头顶灯绳忽然咔哒一声,紧接着整个屋子大亮。

  突入其来的强光像道危险信号,七媛刚想说句“操,张沉你他妈真迅速”,可这句感叹还未出口,她仰头看见坐在梯子上的张沉,五官表情全被淹没在头顶光线里,唯独轮廓上笼着一层光。她的心跳得咚咚响,毫无预兆,那句“我操”一直卡在嘴边,最后被她活生生咽回肚里。

  七媛想起这些快要入土的陈年旧事,趴在大排档的木桌上忽地笑了,笑着笑着甚至呛了自己好几口,于是她又捂着嘴大声咳嗽起来,眼眶因为用力被激得充血,又疼又酸,她只能不断眨眼。没一会儿,一道泪顺着脸颊淌下来,把醉醺醺的脸衬得清醒几分。她没喝多少,思维和平日里一样清晰,视线模糊只不过因为眼里蒙了层眼泪。她趴在桌上歪过头,看旁边正在喝啤酒的张沉,情不自禁伸出一只手,想装醉做点这么多年不敢做的事当作了结。

  那只手慢慢靠近张沉的脸,却怎么也不敢触碰上去,她来来回回好几次,心里对自己说“就当是最后一次”,可还没碰着就被旁边的人逮住手腕。

  张沉把酒杯放在桌上,拨开她的手,自然得如同本能。他站起身,从包里找出钱包来,对仍趴在桌上的七媛说:“最后一顿酒也喝完了,把你送回家后我得回录音棚改编曲,明早还要提前去医院替程声妈妈的班。乐队散伙以后我们没必要再联系,到此为止,祝你以后一切都好。”

  第67章 住院日常

  张沉一整周都在忙重新编曲上,他挑了一个大胆的路子往下做,丝毫没管别人喜不喜欢,拿老刘的话说——反正他们做音乐到头来全是赔本买卖,可劲瞎造呗!

  程声在他不在医院时总打来电话,大多数是汇报情况,得意洋洋朝他说:“我今天做了认知能力测试,大夫夸我脑子好,反应时间是她这拨数据里最短的。”

  工作室里空荡荡的,张沉刚送走来排练的老刘,把手边的活放下来,打算和程声聊一会儿天,真心实意对他说:“早就说过你脑子好,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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