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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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在一场大劫中遇上一个人, 他又觉得这样的宿命没什么不好,因为就像有个道人所说的那样——

  “阴阳两极,有至浊即有至清。”

  “浊为之浊, 清才为之清。”

  “浊若不复,清亦为浊。”

  关于这些话,他能想到多个比喻:譬如海棠花与遮雨生苔的屋檐、又譬如猫儿和巢穴、再譬如可口的酥糖和裹满油污的糖纸……

  只是南国的那一段日子, 相比于过去十余二十年的时间, 实在是太过清澈,又太过像一场梦境。

  若不早日将其牢牢地抓在手里, 那样的日子不知何时也许就飘散不见了。

  所以自回北齐的一年间, 他日日筹谋、日日布局,生刺的权柄握在手里, 竟也不似过去那样排斥恶心。

  那时,他曾被问过一句话——

  “你当真认为她会认不出你?”

  当真?

  ……没有答案。

  又或者说, 他在期待这个答案。

  因为只有对一个人至为在乎、至为熟悉, 才能在一切陌生的地方把那个人给辨认出来——即使那人与从前的样貌、声音毫无相似之处。

  而这件事情, 他的“母亲”做不到,“父亲”做不到,“兄弟姊妹”亦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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