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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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查看了他的战时档案。他在战争期间的大部分时间里担任英国安全协调委员会里被称为“无畏的人”的史蒂芬森爵士的副手。美国的“维诺纳”的一些材料清楚地表明,苏联操纵着英国安全协调委员会内部的一帮间谍。但尽管我们绞尽脑汁地试着把埃利斯和每一个代号对号,也始终无法确定他到底是哪一个。

  我进一步回溯到战前时期,搜寻埃利斯和苏联来往的更确切的线索。当时我正在研究战前时期,把它作为D 处三科的研究工作的一部分。我重读了伊丽莎白·普里茨基的自传《我们的自己人》。这本书写了她作为卢德维克·普里茨基妻子的生活经历。卢德维克·普里茨基也叫伊格纳斯·顿斯,是“伟大的非法者”集团中的一员。他曾在苏联格鲁乌四局的指挥下同彼得洛夫一起工作过,在他拒绝前往莫斯科并且叛逃后被暗杀。我第一次读这部书时用的是英文译本,但这次我研究了它的法文原版。我找出了英文译本上没有出现的一段很不寻常的叙述。伊丽莎白·普里茨基说,在二十年代末期,卢德维克有一个位居英国情报部门上层的间谍。

  一九六六年,我去巴黎走访普里茨基夫人。这位相当厉害的夫人,对关于她丈夫过去事情的回忆持相当谨慎的态度,并且,对所有西方帝国主义的间谍都心存怀疑。我绕着圈子说了一通之后,提起了她书中的那一段话。我壮着胆试探地说,她一定是把日期搞错了,大概这个间谍是菲尔比吧?她变得相当恼火,吵吵嚷嚷地说我无知。

  “那不是菲尔比,”她急促不安地说,“卢德维克一九二八和一九二九年间曾在阿姆斯特丹指挥过这个间谍,那时菲尔比还在军校念书呢!”

  “你能认出这个人吗?”我问道,掩饰着我的兴奋。

  她开始推诿。她对我说,她现在仍然忠实于“自己人”,决不会告密。

  “哦不,”我告诉她,“不是那么回事,我们需要了解这事只是为了充实档案。”

  我从公文包里拿出二十张照片。有些是假照片,另外一些是她丈夫的同事的,其中有一张是埃利斯二十年代中期的照片。她挑出了所有她认识的人的照片,埃利斯的也在其中。

  “我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她对我说,“但我肯定这是个熟人。”

  我乘公共汽车离开巴黎直奔阿姆斯特丹,去见一个叫皮克太太的女人。她是荷兰人亨利·皮克的遗漏。亨利·皮克曾以一个苏联的非法者的身份活动,战前在英国招募了几个间谍,其中包括在英国外交部担任译电员的约翰·赫伯特·金。伊丽莎白·普里茨基提议我去拜访皮克太太,或许皮克太太能对她挑选出来的照片提供一点新情况。皮克太太同普里茨基太太属于同一类型,并且显然对我的仓促来访已有戒备。她也挑出了埃利斯的照片,但拒绝说明原因。

  另外就只剩一条线索了。伊丽莎白·普里茨基在她的书中谈到理查德·佐尔格在二十年代末到达英国的情况。佐尔格是苏联“非法者”的一个重要人物。二次大战期间,他在中国和日本建立了一个历史上最重要的间谍网,那次去英国的使命是非常危险的。但是她告诉我,她不知道更详细的情况,并且明显地试图阻止我去访问佐尔格的遗蠕克里斯蒂娜。她住在纽约附近一所女子学校里。我打电报给军情六处驻华盛顿的联络官史蒂芬·莫布雷,请他去拜访这位太太。

  克里斯蒂娜·佐尔格虽给这副拼木玩具拼上了最后的一块,但却留下了一幅不甚清晰的画面。她确实记得佐尔格的使命,说他是去同一个非常重要的间谍会面的,虽然她对这个间谍的身份一无所知。她回忆起了一个片断——一次在伦敦的一个街角的会面。她同里基一起去和那个间谍会面,但是里基让她远远地站在后面掩护他,以免遇上麻烦。那么她能不能认出这个人呢?史蒂芬问她。她曾见过这个人,但没有看得很清楚。他给了她那些照片。

  “这个人看上去眼熟,”她说,“但我不能断定,毕竟是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

  这张照片是埃利斯的。

  最后,我们审讯了埃利斯。他已经老了,声称他正在生病。因此,邦尼·潘切夫和我得到指示要以非常温和的方式进行这次审讯。好几天,埃利斯否认一切,大吵大闹,指责所有这一切都出于同事间的嫉妒。但是,当我们拿出证据——德国情报局官员的报告和窃听电话和训诫章程时,他懵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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