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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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钰汝犹豫了少顷,壮着胆子道:“儿臣不明白,这通篇下来不过是鲁国哪一年哪一月发生了什么事,与流水账无异,父皇和夫子们为何让儿臣下苦力背这流水账?”

  说罢,他抬起了稚嫩清秀的脸,仰看向沈昭。

  而他身后的瑟瑟神情与他如出一辙,秀眉微拧,满是困惑。

  这两人,一实一虚,动作一致,神情一致,都盯着沈昭看,等着他给他们解惑,说不出的滑稽。

  沈昭的唇微微翘起,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那时他还是皇子,跟兄弟们在瀚文殿里念书,沈晞总欺负他。瑟瑟为防着沈晞做混账事,曾一时兴起进了瀚文殿跟他们一起念书。

  待了两日,听了两日天书,瑟瑟打了个两日的哈欠,到第三日说什么也不肯来了,非说古人有毒,非造出来这么些拗口的文章为难后人,她可不来遭这份罪了。

  想起这些往事,沈昭不由得轻笑出声。

  钰汝和魏如海皆怔怔看着他,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自打瑟瑟死后,就难得见天子展颜一笑,还是这般眉眼弯弯,渗入眼底的笑。

  沈昭望着虚空中的瑟瑟,一字一句温和道:“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被父皇和夫子们逼着背书,也曾有此疑问。可随着年岁渐长,便有些明白了。《春秋》是鲁国国史,寥寥十余篇,看似平淡凝练,却书尽了一个国家的兴衰。帝王将相,活着的时候风光无限,到死了,也不过是史书上的一行字……”

  话说到这里,颇有些伤感。

  沈昭一反常态地抚了抚钰汝的头,道:“你还小,等大了就明白了,生死荣辱,听上去像是很了不得,但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人生在世,值得在意的东西其实不多。”

  钰汝低头沉默许久,也不知是因为太深奥听不懂,还是被他话中的低怅之意所感染。

  沈昭难得要做一回慈父,既未嫌他木讷,也未嫌他悟性低,反倒准了钰汝回去休息半天,不必再回瀚文殿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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