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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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蘅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让人仗了什么样的势。

  而此刻,她坐在喜床上,展开一张小小笑脸,竟似全然忘了,浑然不提这件事。

  难道指望他既往不咎?

  可从来,原不原谅只是受害者的权力,而不是施暴者的选择。

  薛恪没有应苏蘅的话,淡淡反问:“郡君不称呼我的名字,不也是一样的客气吗?”

  苏蘅不是不知道他的字,只是那夜元夕的确听得不真切,此时确认,“叔夜,是么?那夜在琅嬛院中,我曾听见有人这样叫你。我这样叫,可以吗?”

  千年以前,也有一位以“叔夜”为表字的魏晋名士,便是嵇康。

  《世说新语》称嵇康容止出众,“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堪称是后世关于魏晋风度的代名词之一。若不是对自家孩子有同样高的自信和期盼,父母岂敢再撞名嵇康?

  苏蘅听闻薛恪是由寡母陆氏抚养长大的,这样想来,陆氏非但读过书,更对儿子有超越世俗名利之外的期待。

  苏蘅毫不避讳地提及曾去过勾栏一事,这副坦荡荡的模样倒令薛恪意外。他点了点头,算是对苏蘅的回答。

  两人心思全不在一处。

  明明无风,红烛火光却跃跃而动。

  这时有人敲门,是厨房派下人阿寿送来一壶醒酒的紫苏茉莉甜汤,配了山药小蒸糕作夜点心。这是薛恪进来前招呼的。

  阿寿进来前本是喜气洋洋的。

  一进来,看见苏蘅坐在喜床上,嘴边挂着微笑,但这笑不怎么走心;薛恪坐在檀香平头案旁的交椅上,神色很淡,更是看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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