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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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尔宅邸大厅里挂着的乔瑞的几幅画可以证实,他是个蛮不错的画家。我并非说他很了不起,不过他绘的爹妈兄弟肖像那么逼真,以至于几年之后我首次见到新发明的彩色照片时,顿时就回想起1899年11月那个阴雨天的下午。他爹的那幅画像恐怕是最出色的。乔瑞画得十分狠毒,画布上似乎飘浮出一股墓地阴风,叫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乔瑞也许长得像史文朋,可他爹那幅肖像却叫我想起王尔德虚构的那个人物——那个近乎不朽的酒色之徒道林。格雷。乔瑞画油画画得很慢,可是素描速写却很快;每星期六下午,他从海德公园回来总能挣到20多英镑。”

  福尔摩斯说:“我想他爹肯定不会喜欢这一点的。一个船王的儿子像个吉卜赛人那样给美国游客阔佬和他们的情人画像。”

  莱斯泰德咧嘴一笑:“老家伙恨透了这件事。可是乔瑞不肯放弃他在海德公园摆的画摊,至少在他爹同意一周给他35英镑零用钱之前决不撤走。老家伙把这称为勒索。”

  “噢!我心疼得都流血了。”我讽刺道。

  “我也一样,华生!”福尔摩斯附和道,“那个小儿子呢,莱斯泰德,快说说,咱们都快到目的地啦。”

  听莱斯泰德的介绍,那个小儿子斯蒂芬更有理由恨他爹。赫尔勋爵由于痛风病越来越严重,脑筋也越来越糊涂,不得不把公司的许多业务交给小儿子管理,可是稍有差错,他就责怪;处理对了,使他爹的买卖火红兴旺,赚到的钱却没有份。赫尔勋爵本应特别宠爱这个有能力掌管他创建的事业的儿子,可他非但不这样做,反倒指责、怀疑,甚至嫉妒这个做出很大成绩的儿子。近两年,老昏头竟然在许多场会说斯蒂芬“想从一个快死的人眼皮底下盗窃钱财”。

  “这个老杂种!”我不禁骂了一声。

  “先不谈那份新遗嘱。”福尔摩斯说,又用手指支起下巴,“即使那份旧遗嘱比较慷慨大方,斯蒂芬也不过只能得到他作为小儿子的那一份罢了。顺便问一下,在那份我们可以称之为‘猫咪遗嘱’的条款下,海运公司今后的业务由谁来管理呢?”

  “交给董事会,没有斯蒂芬的份。”莱斯泰德说,“不过嘛,现在老头子归西了,新遗嘱又不见了。斯蒂芬就有了美国人所谓的‘起杠杆作用的影响力’。

  公司会让他出任总经理。”

  “‘起杠杆作用的影响力’,好字眼!”福尔摩斯说,“再问一句,那份旧遗嘱有没有丢失?”

  “没有,就放在写字台上,他的尸首旁边。”

  “嗯,还有什么别的情况?赶快说说。”

  莱斯泰德一边翻阅笔记本一边陈述。一个月前,赫尔勋爵发现在腿膝盖后面长了一块黑斑。家庭医师诊断后认为是坏疽症,需要进行膝盖以下的截肢手术。

  勋爵笑得眼泪都淌下来了,说道:“将来我进棺材的时候是要有两条整腿的。谢谢你这位高明的外科大夫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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