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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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车显然有些年头了,车辕都出现了裂缝,看着十分寒酸。年年一眼望去,只觉熟悉之极,:这车分明是她还是福襄时,和琥珀珍珠一道,在车行购下的。当时她急着要车,也没计较规制,硬从别人预定的货中抢了一辆。

  这么多年了,他的身份早今非昔比,竟然还在用吗?

  年年忍不住看向一上车,就倚着车壁,闭目养神的聂轻寒。

  刚刚隔得远,她没有注意,如今细看,他似乎饮了些酒,呼吸微重,长睫安静地覆在眼睑上,冷白的面皮染了薄薄红晕,将眼尾的泪痣衬得越发风流,紧抿的薄唇红润,偏偏神情冷淡,更添禁欲的诱惑。

  枯燥的马蹄声,车轮声规律地传入,马车中安静得叫人心慌。年年呆呆看了片刻,脸皮莫名烧了起来,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看向了窗外。

  马车恰好驶过正阳门大街。本朝不设宵禁,大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正当热闹。年年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铺子:太白楼、福庆楼、集文斋、车马行……也有改换门庭的,胭脂铺成了香露铺子,绸缎店改成了南北货……

  时光在这里留下了最鲜明的印记。

  “你本名叫什么?”温润平静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年年抬眼,见他依旧轻阖着双目,神情淡漠,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她没有在意,一边看着外面的街景,一边答道:“窦知年,我叫窦知年。”

  “窦知年。”他慢慢重复着她的名字。怪不得,那时她化名为“知知”,原来是名中有个“知”字。他又念了一遍,“窦知年。”

  他语调缓慢,声音低沉,轻声念着她的名字,竟隐隐带着缱绻之意。年年的耳朵莫名有些发烫,心跳微快,掩饰地笑道,“大人可以叫我阿窦。”

  他不置可否,又沉默了下来。

  马车停在了一处宅院前,年年望着大门口那棵熟悉的梧桐树,认了出来:这里是——天工坊的柳条胡同?聂轻寒竟然还住在这里。

  只不过,他将两边的宅子全买了下来,从前的黑漆大门换成了朱漆金钉的两开门,两侧开了角门,曾经的小宅子成了如今的深宅大院。

  马车从角门驶入,停在了车马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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