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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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种种迹象都是表明大王死于晋国奸细之手, 与相国无关, 可是他就是心头跳个不停,难不成相国真的已经……所以不能以正常人的性情揣度?

  不可能, 相国明明很是清醒, 不管是处理朝政, 还是奖惩臣仆都是章法不乱, 就是对宁纾公主都得心应手, 怎么可能已经疯了?

  他不动声色地瞟了几眼车撵仍旧止不住胡思乱想,直到在相国府外遇到恭候多时的国巫乩。

  梁樾从车撵下降,也不多话,只带了国巫乩登堂入室, 把一众人等尽数打发了。

  落座后,一直冰冷的手微微痉挛发麻,梁樾轻轻拢住温热的茶杯,似乎这样就能和缓一二。

  “其实今日若相国不曾召见,臣也会上门求见。”国巫乩开口,见梁樾神色如常,好似没有任何意外,不禁心底有些悬空,“大王癔症之事……”

  “不过是圈禁他的借口,国巫不必再提。”梁樾眼皮微抬,目光幽冷,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满腹的话戛然而止,国巫乩只感到浑身阴冷,像是陷入了荒凉的泥潭里,满腹的空气都被挤出来,却只是在泥浆中冒出几个气泡。

  “本相今日叫你来,为的是占卜。”梁樾语气不变:“国不可一日无君,大王既崩,立新王刻不容缓。你现在占卜看,究竟是谁合适?”

  国巫乩应诺,自去焚烧龟甲,哔啵噼啪的火燎声中他的面色忽明忽暗,深陷阴冷不得挣脱的感觉始终萦绕不去,心头的暗涌潮起彼伏,终是忍耐不住弃了龟甲,转身向相国大礼参拜。

  是梁国的礼,臣子对国君的礼。

  梁樾冷眼瞧他。

  “太后自焚前见过大王!太后自焚一定是见到了大王癔症的模样,她的死与相国无关,大王之死也与相国无关。” 国巫乩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了:“梁国王室虽有固疾,但从未有过外嫁女子和其子嗣也同样染疾,除非夫人也……相国是自弃了吗?”

  他浑身冷汗已出,粘腻油滑,他颤着牙关:“敢问相国,如果不是自弃,为何要成亲之日开始停药?为何最近朝中的种种举措安排不给自己留后路?为何不去找夫人问个清楚?”

  “砰!”水杯摔在他的面前,碎了一地,茶水流淌在地上散出白雾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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