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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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元!回过神!」

  这是我一生中在景晏面前为数不多的一次崩溃。

  我无声地屈起身子,如虾米一般蜷着,终于沉默地呕出了一口乌黑的血来,大部分都喷到了景晏的衣服上,有一些甚至沾到了他的手上。

  「不碍事,不要紧,元元……」他就用那只沾了血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我的后背、脸颊和头发,「你哭出来,你哭出来……」

  可我哭不出来,我只觉得累。

  不过两炷香的工夫,屋里便恢复了原样,下人们各个面无表情,将四处收拾得一丝不苟,全无一点痕迹可循。

  既麻利,又麻木。

  景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顺便拿掉了那个绣着芍药的荷包。

  至今,我想起那个荷包,仍想苦笑——当日若我拾到不报,搁在自己手里,有朝一日让晚芍知道了,一准儿活不成。可若我拾到后告诉景晏,他也可以顺水推舟叫我留下,到时候我就是想送出去,都没了机会。

  要不是木婵邀功心切,任我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景晏这是要将我架在火上炙烤。

  我清洗了身上,又特意拿凉水撩了一把脸,身上还有几处隐隐作痛,可与狼同寝,实在容不得我矫情。

  待我回屋时,景晏已在小桌前坐下,侍女摆好了桌子,正是他点名要的清淡小炒。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我会意地走到他身边,问:「王爷,给您烫壶酒来?」

  下人们眼色极快,不多时便端上酒来,识趣地退下了。

  我与景晏心似明镜,两人都不去提白天的事,却似乎在暗处较着一股劲,所谓心怀鬼胎,大抵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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