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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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氏哀怨道,“我原想,讨来香料是为献给殿下,绝无僭越之心,更不敢泄露半分殿下的行踪!”

  姜氏心下冷笑,郑氏也是官宦人家女儿,岂能不知这是僭越。

  先皇性情疏旷,不拘小节,宫中规制松弛,高门女眷热衷效仿宫中受宠嫔妃的妆容,偶有小处无心僭越也无大碍。久而久之,从宫中讨要些宫妃们闲弃的脂粉倒成了一时风尚。郑氏费尽心思,又是做成兔儿形状,又是从宫中讨来香料,唯恐小皇子不领情,不给她邀宠御前的机会——她素以女工自负,巧擅针线,做出的兔儿香囊惟妙惟肖。小皇子若是喜爱,随身带着,皇后必会留意到她的巧手和心意。讨好一个孩童,实则是讨好其父母的捷径。

  姜氏知道郑氏从来不把自己这个长嫂放在眼里,不甘心沾沐皇恩的风光尽被她占去,费尽心思争宠却不知自己触到了最大的忌讳——僭越倒也罢了,小皇子被秘密接入相府,府中上下谨慎,不敢泄露半点。她倒好,向宫中讨要小皇子寝宫惯用的香料,只差将皇子身在相府昭告天下。

  郑氏瞧出姜氏沉吟间脸色不善,慌道,“嫂嫂,我不是不知厉害的浑人,怎敢公然跟宫里的人走漏风声,我向人嘱托,只说是因自幼就有心口疼的毛病,需一味药引,只在殿下宫里所用香料中有,央她替我讨来少许入药。”

  “你所托之人是……”姜璟心念飞转,骤然想到一人,“是你在宫中服侍陈太妃的姑姑?”郑氏连连点头,“正是。姑姑为人本分可靠,她在宫中多年,一心侍奉太妃,绝不会多嘴多舌,何况我只说是求药引治病,她断然不知殿下在府中。太妃年老孤独,时常去探望两位皇子,与乳母宫人都相熟。姑姑是太妃身边的人,开口讨些香料,本是小事,怎想到会招惹这般是非!”

  姜璟听她言下之意仍是振振有词,不以为过,不由暗自冷笑,缓声问,“这番内情,从玑都知晓了?”被问及夫君,郑氏现出不安惧色,“他……他说今日早朝后,要向皇上面奏此事,免冠请罪……嫂嫂,皇上果真会为此事降罪给我于家么?”姜璟蹙眉,良久作声不得。

  香囊若是与皇子感染疫毒无关,便只算僭越之罪,若是查出香囊有异……寒意爬上背脊,姜氏冷汗尽出。

  若是郑氏的姑姑,牵涉到了后宫,乃至太妃——其间蹊跷,姜璟想不出,也不敢想。于家是否将有大祸临头,只怕此刻入宫请罪的从玑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而病榻上的老父也已自顾不暇。姜璟五内如焚,苦等到傍晚,终于将从玑等了回来。她万万没想到,从玑是恭恭敬敬亲手奉着御赐宝镜,风光而归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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