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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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言之,解雪时不用戒尺,教训学生的时候,全凭这把剑鞘。

  他下手准而狠,绝不伤及筋骨,赵椟顽劣,不知多少次咬牙忍着,饿狼似的弓着脊背环顾,背上被抽出来的红印像琵琶弦那样整整齐齐码着。

  赵株就没吃过这种苦头。

  解雪时甚至很少斥责他,更遑论用这么冷漠而失望透顶的语气——

  “心狭气窄,何以为君!”

  “暴戾恣睢,有何面目见先帝!”

  “令后宫女子袒露人前,肆意狎弄,与禽兽何异?我教你礼法,莫非全学进了豺狼肚子里?”

  赵株心里猛地抽痛了一瞬,像是被攥在手心里,挤出酸水的青梅子,那一股子久蓄的怨气冷冷地泛起来,令他齿关发酸。他最恨,最恨……

  解雪时每斥一句,剑鞘便挟着雷霆之威,兜头劈下,把他结结实实,从头抽到尾,从栏杆一路抽到软塌。他背上初时一麻,既而如被沸油浇沃一般,几乎火辣辣烧成了一片。

  赵株大叫一声,忙用手去挡后背。

  他今日穿的乃是轻便的胡服,看不出异样,实则里头的皮肤已经条条淤肿起来,布料厮磨间,疼得钻心。

  他还是不长记性,解雪时想责打他,两只手掌怎么可能拦得住?

  当下里两掌各中一记,淤血肿得半指高。

  赵株叫道:“太傅!太傅,朕知道错了!”

  他声音里已带了哭腔,一面回过头来,疼出来的热汗混合着亮晶晶的眼泪,全黏到了鬓发上,好不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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