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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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那时候,连累的就是成千上万的性命。

  京城两百里外的鼠疫才刚控制住,若这边大意,不慎传入宫中,后果更不堪设想。

  陈文毅痛心疾首,却也知道轻重。眼看妻子咽气,带着腹中胎儿撒手归西,沉稳端重的男人跪地不起,生平头回流泪。

  陈绍却不敢耽搁,又有闻讯而来的官员焦急催促,说怕疫症传染开伤及百姓,逼着陈文毅下令,拿火油将阁楼泼透,一把大火,连人带屋子烧得干干净净。又将伺候陈氏过夜的丫鬟婆子单独关押起来,说是以防万一。

  那会儿已是后晌。

  青姈被关在屋里整天,踹不开屋门打不开窗扇,哭得声嘶力竭。

  好容易等陈文毅来开门,父女俩冲到荷池边,映入她眼中的只有滚滚浓烟里冲天而起的大火,刺得人眼睛疼。她哭喊着想见母亲,却被陈文毅死死抱着,父女俩跪在大火跟前,就那样跪到次日清晨。

  一场淅淅沥沥的雨浇灭残余的火苗。官府亲自派人上门,装了十几车的土将灰烬深埋起来,堆成一座山丘。

  青姈连着好几天高烧,就那样失去了母亲。

  后来陈文毅想追查源头,又谈何容易?

  陈氏的起居饮食都一如往常,临睡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亲女儿,在外间陪同过夜的人又都没有任何破绽。问来问去没半点头绪,只以为是前几日去进香时不慎碰上了京外鼠疫处来的人,孕妇身子弱,才会被传染了疫症,死于非命。

  直到青姈临死,她才得知那晚曾有人进过母亲的房间,换走了贴身之物。

  那贴身之物,据青姈推测,必定是枕头。

  新放的枕头里藏着鼠疫区的死鼠,一路包裹得严严实实,到母亲枕边才剪开。

  那晚房间里还被吹了迷香,无人察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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