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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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傅来音见着沈青霭的画。

  怎么说呢?

  艺术类、创造类的作品,从来没有让所有人喜欢的道理。也从来没有一件艺术品以此为目的成功过。创作者,有他命定的观众。他触碰到了某一类人的特质,使人们爱得死去活来。

  沈青霭的画,触到了傅来音。

  她成了他命定的观众。

  史氏夫妇正在指挥工人把画挂起来,史闻见她站在最大幅山水画前默默不语,说:“细节处理还不够好,稍显生涩。不过这需要时间打磨,急是急不来。”

  傅来音却道:“正是这生涩之处,山水灵动,闲逸又暗藏锋芒。年轻人的归隐和耄耋之年的归隐是不一样的。”

  史闻只是随口一说,傅来音却回答得极认真,史闻来了兴致,顺着道:“怎么说?”

  “年轻人的归隐是有野心的,他等着下山那刻意气风发;耄耋之年,是等死。”

  史闻笑道:“那他画归隐图岂不太虚伪?没有归隐之心,却偏偏要装作不惹尘埃。要是没人请他下山,藏山一辈子,岂不憋屈死?”

  傅来音“噗嗤”一笑:“您说得也太过了。哪儿有那么严重?”这幅画妙就妙在万籁俱静,但静中又觉一点儿风雨欲来。万分之一点,很少很少,少而珍,微妙幽深,因成一种特质。

  所以这一点儿不是虚伪,是人性。若是没人请他下山,他也不憋屈。他爱着这万籁俱静,他宁处深山,等一知己;知己不来,尘世毫无留恋。

  史闻说那话是逗人的,傅来音不上他的当,老头子只好换了话题:“你既然这么懂,不如给它配首诗?”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画有画的妙,诗有诗的妙。在画上写诗,就是把藏着的明说出来,既对不起画,也委屈了诗。我可不做。”

  史闻“啧”了两声,对史梅招手道:“来来来,快来瞧瞧你侄儿的新粉丝。我看她和青霭网上的那些女粉丝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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