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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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定沉默片刻,又看向那影影绰绰的窗户,最终无声离开。

  真想惊扰,不会没有法子。

  大不了宫里走水,皇帝是肯定要出面的,但是……理智告诉他,以凌昭的性情,宣告天下立后之前,他不会有所作为。

  只怕,万一。

  容定在房里待不下去,不知不觉走到慈宁宫后的池塘边,坐在石头上,一张脸苍白,素来温润的眼眸望向月色下的水面,目光如尖锐的锋刃。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投喂池子里的鲤鱼,过了一会,抬手抚上胸口的位置。

  这种焦虑,已经很久没有过。

  指尖下每一次心脏的跳动,尽是沉沉的疼痛,和不得安宁的躁动。

  ——也许,是时候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第一道曙光撕裂黑暗,很快,天边泛起鱼肚白。

  容定坐在那里,就像一座沉默的雕像,整整一晚上,静默无言。终于,他站了起来,发梢衣角沾染了微凉的晨露。

  池塘的水是静止的。

  一条条翻起肚皮的鱼漂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他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的手指,神色平静。

  一晚上,足够他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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