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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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是先帝元年去的。”

  “那就是从第一年开始了?”

  “嗐,嗐……”张伯陷入回忆中,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那一年我二十,应徭役到北边修渠。修渠苦得很,身板不结实的都扛不住……”

  “起初说是修三年。郑国太公是想修到清河就算完了。谁知道后来都说郑国太公是朝廷派来的间谍,压着他,一定要修到东边洛水。令长,您知道,那洛水离着清河可太远了。郑国太公一开始压根就没想修到洛水,可是都说他是间谍。说是不修到洛水,就要杀了他。没办法,修。”

  “这一修,就是十年。”

  “那十年里,先是蝗灾,我爷爷饿死了。”

  “再是先帝九年的寒灾,我记得清清楚楚,四月里,修渠的里面,冻死好多人。”

  “修渠哪里有不死人的呢?寒灾毁了庄稼收成,家里吃不饱饭,把我小弟弟也送来。他那时候刚十七,常年吃个半饱,单薄得很。来了三个月,搬石头的时候出了事儿,脚底打滑把自己栽到水库里去——没了。才十七岁呐。”

  “十年,郑国太公的渠好歹是修起来了。”

  “渠修好了,田里有水,庄稼收成也好。”

  “可还是要人。年年要人。要人修水库。”

  “年年修洛水水库。”

  “没办法。这都是当初埋下的病根。不听郑国太公的话,非要修到洛水,结果怎么着?洛水水库年年决堤。”

  “新君继位后,又说是修皇陵,又说是修阿旁宫,徭役凶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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