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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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那黑影把瓶塞塞好,梁上突然“咔”的一声轻响,火折子一亮,一只火把骤然燃亮。

  蹲在柜子前的人唬了一跳,顾不得手里的东西,拿袖子把脸一遮,拔脚就往外面跑,却一头撞在了突然从柜子那一头闪出来的一个魁梧汉子身上,“哎哟”一声,往后跌坐在了地上。

  只这眨眼间的工夫,房间就被人团团围住,几支火把更是把房间里照得通亮。

  从梁上翻下来的沈捕头一把将跌坐在地上的那人拎了起来,反扭住他一直遮在脸上的手,冷哼了一声:“什么人还想藏头藏尾——姚主事?!”

  沈捕头还在惊讶地盯着司户主事姚伟义那张苦皱在一起的脸,宁玉堂已经带着易长安大步走了进来,一眼瞧见沈捕头拎着的姚伟义,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惊讶,脸色沉了下来:“姚伟义,你想做什么!”

  枉他还等了这么久,没想到竟然是钻进了别人早早就设好的笼子里……姚伟义面容一阵扭曲,却紧紧闭着嘴并不开口,摆明了不想招认;宁玉堂的脸不由更黑了一层。

  早有一名捕快把刚才掉在地上的两样东西捡了起来,呈到了宁玉堂面前:一样是件暗蓝色的细棉罩衫,另外一样却是一只小瓷瓶子,瓶口犹自滴着几滴鲜红色的液体,看起来似乎是血……

  易长安拎起那件暗蓝色的罩衫,捻了捻刚刚泼到那罩衫袖子上的几处暗红色的湿渍,指尖上留下了一抹黏意和些许微红,凑到鼻前轻轻嗅了嗅,淡淡开了口:“姚主事把这些鸡血洒到那件罩衫上,莫不是想给旷参军杀人一事加些证据?”

  自己现在人赃俱获,便是此刻想抵赖也不成,姚伟义想到易长安白日那些明里吩咐方未,暗里却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话,两颊的肌肉不由抽了抽。

  见姚伟义目光虚闪,明显心里还在打着主意,易长安轻嗤了一声:“姚主事莫不是打着等这血迹凝固之后,二审公堂上再行翻供的主意?本官劝姚主事还是省下这心吧,方未,把那件罩衫拿给姚主事好好看看。”

  姚伟义诧异地看着方未手中托的东西,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方未上前一步,将手中托的一件罩衫展开,跟易长安手里那件罩衫一样的暗蓝色,一样的细棉质地,一样的带着酒味,只是那罩衫的左袖处却有一片油渍,在方未手掌的特意托举下,十分显眼。

  “这左袖处有油渍的罩衫,才是旷参军昨天穿的衣服,关于这油渍的来处,今天上午王参军在录口供时就有证明,这处油渍是他当时不慎带翻了汤碗浸上去的。”易长安抖了抖自己手中的那件罩衫,揉了揉袍角一处地方,“至于这件衣服,却是本官的,上面还有内子特意绣的一个‘易’字。”

  没想到易长安这一招“请君入瓮”竟然做得这样滴水不漏,姚伟义的脸色一下子发了青,声音嘶哑地开了口:“你为什么会怀疑是我?”

  “一点直觉而已,只是本官也不确定。”易长安自然不会跟姚伟义详细解说他当时做口供时有说谎的体征表现,只是随口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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