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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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遭瘟的弟弟喜欢将一切以利益来衡量,若未来需要承受的后果超过既得利益,沈怀会选择放弃。

  很明显霍贾就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沈怀好歹也三十八九的人,几十年没找到真爱,可能么。自诩走深情专一那挂,不过是爱自己胜过任何人而已。

  可这又有什么错,魏北不可能替霍贾去质问,沈南逸也不可能因此问责沈怀。两人之间的事儿,容不得他人插手。这道理谁都明白。

  你那朋友跟沈怀不合适,沈南逸抽着烟,拍拍魏北的屁股以示安慰。

  魏北问:“我们就合适了?”

  沈南逸半眯眼,咬着烟头不说话。魏北被他盯得怕了,但也不打怵地回视着。半晌,沈南逸笑着说:“小兔崽子。起来,给叔叔刮胡子。”

  下午要去见周柯,沈南逸拖到临近中午才起床。这酒店设计很不错,巨大玻璃门将浴室和换装间隔开,凹进去的壁柜下方摆着一张真皮沙发。

  沈南逸就坐在沙发上,魏北单膝跪着,给他涂泡沫。沈南逸的胡茬又短又硬,据说这代表那方面的能力特强。魏北真真切切感受过,算是默认这种说法。

  泡沫黏在沈南逸的下巴上,似雪堆。起初两人谁也不说话,泡沫擦在肌肤上滋滋细响,于静谧中格外清晰。

  魏北准备好刀片,刚坐下,视线落在沈南逸的右手上。可怖的伤口早已愈合,留下狰狞疤痕。时隔太久已消去新肉的淡粉,露出浅褐。魏北失神地看了会儿,沈南逸睁开眼,注意到他表情。

  “没事,”沈南逸又合上眼,靠着沙发背,“刮胡子。”

  没事个屁。魏北在内心腹诽。说心疼又没什么立场,毕竟这伤因他而来。要说不在意,又完全口是心非。魏北俯下身,吻那些凶横的伤疤。

  沈南逸不动声色,片刻后又笑了会儿。时间总会抚平一切,包括他们曾有过的隔阂与误解。

  刮胡刀十分锋利,刀片泛着冷光,一刀刀地横削下去。短短胡茬便卷入泡沫里,根部被斩断的声音在安静中爆裂。刺啦,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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