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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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三一惊,抬眼望向他,只听得周文棠继续沉沉说道:“元祯所言,并非妄语。两日之前,金国四王逼宫夺玺,血染上京,虽说叛乱已被镇压,但金元祯的父王,如今仍是下落不明,不知去向。他急着要走,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仗已经打完了,两国马上就要分城割地,人质竟然走了,实在让人不得不起疑心。”

  原来如此。

  金元祯这人心思细密,他想逃走,肯定不会直接就撂了挑子。四王偏偏在这当口儿逼宫,难保不是金元祯的事先算计。

  他以逼宫作为借口,那就不算是直接撕毁盟约。大宋就是起了疑心,碍于情面,也绝不会直接宣战。

  徐三微微蹙眉,心中思索不定。而周文棠默然半晌,忽地轻声说道:“金元祯,到底是你甚么人?”稍稍一顿,他的声音骤然转为阴冷,隐隐带着怒气,“少拿那些个讹言谎语哄骗我!”

  方才听周文棠提起“小贼”二字的口气,徐三就料到了他迟早都会发难。毕竟昨夜那般紧急,金元祯离京之前,都不忘了去她那儿看上一眼,说点儿闲话,徐三自然是怎么也撇不干净了,就是想像从前那样搪塞过去,只怕周文棠也绝不会再信她。

  但是在这件事上,她却无法对周文棠说出真话。

  她要怎么说?说自己死而复生,托附人身,而金元祯就是她前生的夫君?这样匪夷所思的说法,只怕他更不会信了。

  徐三叹了口气,只得皱眉撒谎道:“先前我尚未入京科考之时,他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纳我为妾,说我跟他某个已经身故的姬妾长得极为相似。我就是为了躲他,图个安宁,才跟蒲察好上了。那姓金的就说,他死也不会放过我。我没招谁没惹谁,摊上这么个灾星,我又要去怨谁?”

  想那韩小犬,常常管徐三叫小骗子,实在是因为徐挽澜撒起谎来,张嘴就来,脸不红心不跳,若非周文棠眼如秋鹰,只怕也要被她骗了去。

  他只轻轻瞥她一眼,就知道她这话,十有八/九,又是现胡诌的。

  金元祯。便是周文棠都有些想不通,他到底跟徐挽澜有甚么牵扯,能让这女人一提及此人,就想方设法,东遮西掩?

  男人眯起眼来,似笑非笑地望着面前的少女,噤然不语,直盯了她半晌。许久过后,他才缓缓开口,轻声说道:“金元祯的随从,方才面圣之时,给官家送了一样东西。那东西,是一方帕子,帕子雪白,上边绣着两株花草,翠草之间,还绣了一个汉字。那个汉字,是挽回的挽。”

  徐三听及此处,不由紧抿薄唇,大惊失色。

  雪白的绢帕,绣着一株通泉草,一柄粉白碗莲,中间还有一个挽字。这一方帕子,无疑是她的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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