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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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他这鱼饵确实很香,等了一天多,真水怪就上钩了。次日寅时,白秀才还没醒,湿漉漉地躺在江洲芦苇中的浅水里,凤清仪、君如月倒是早就从帐篷里出来,放下了钓竿。

  水比昨日大了许多,浪涛翻滚,江风吹得芦花乱飞。

  凤清仪垂下钓丝,蓦地手中一停。君如月也低声道:“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巨大的鼋壳在江心浮起,底下利刺横生,十分狰狞。它看着熟睡的白秀才,张开嘴,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哗啦!”水花溅起,泼醒了白秀才。他一个激灵弹起,一眼瞥见大鼋,扬手一道红光就出去了。红光像一道绳索把大鼋缚住,激得它全身狂抖。凤清仪、君如月把钓竿一丢,一前一后跳入水中,飞速赶到,按住大鼋狠捶。那壳比铁还硬,本来伤不了它多少。可这只鼋奇怪,壳里长了许多利刺,一捶那刺就往它肉里扎。几拳下去,它就惨叫不止,壳子里就往外冒血,直呼“饶命”。凤清仪、君如月刚把手一松,大鼋就猛地膨胀起来,蓝电一闪,利刺横飞。“不好!”凤清仪、君如月翻身卧倒,白秀才双手一交,红光骤起,拉成一张大网把利刺扫落。

  鲤鱼呆呆地看着他们,突然大叫起来:“住手,住手!秀才,那是我鼋大曾曾叔祖爷爷!鼋大曾曾叔祖爷爷,这是我结拜兄弟!别打了,别打了!”

  几个人气喘吁吁地停了手,白秀才怕大鼋又突然发难,指尖上依然隐约闪着红光。可那大鼋看了鲤鱼一眼,突然呵呵呵呵笑了,艰难地转过身去,好像要走,却一下子晕了过去。

  大家愣住了。鲤鱼哇地哭起来:“鼋大曾曾叔祖爷爷……原来你没死,你还活着呀!这些年你都上哪去了?九鲤潭的大家都很想你……”

  白秀才好一会才回神,说:“鱼儿,原来……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吃了豪猪内丹、浑身长刺儿的鼋大曾曾叔祖爷爷啊……”

  鲤鱼抽抽噎噎地点点头。

  它曾经跟白秀才说过,这位鼋大曾曾叔祖爷爷吃了豪猪内丹后,身上的刺能飞出去闪蓝电,鸟儿飞过,都能被七荤八素地劈下来。不想它为了早日化形,摆脱这捂着一身刺的破甲壳,竟到这儿来混成了水怪,每年要吃一对童男童女。

  凤清仪摸出一丸药,道:“且不管那些,给它吃个止血丹药吧!”他把丹药喂进大鼋嘴里,那血便止住了。

  大鼋渐渐苏醒过来,看了看他们,长叹一声:“这也是我罪有应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鲤鱼哭着拍水道:“别!你们别杀我鼋大曾曾叔祖爷爷,它是个好爷爷,年轻的时候,见谁都爱帮忙,发洪水的时候,还救过好多人哩。”

  白秀才忙安慰它:“不会,不会,且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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