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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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十六,鸡鸣山脚下,棠梨镇。

  此地只有小股鞑族军队,北燕军没费什么工夫就将其扫荡干净。棠梨镇附近有一条很深的大河,叫做紫阳河,东流汇入汉水。傅深带着一队骑兵沿河巡查了一圈,确定没有残敌埋伏,远眺时见对面树林中人影晃动,似有马蹄声往河边来,招手叫来一个小兵:“绕到对面去探一下,看是什么人。”

  那小兵正要领命而去,对面却仿佛等不及似的,有人从林中策马而出。傅深闻声一回头,猝不及防,正好与马上那人四目相对。

  他脑海里“嗡”地一声。

  对面严宵寒当场愣成了一根木头桩子,无意识地伸手一拉马缰,战马长嘶一声,差点把他给甩下来。

  他被抽走了三魂七魄,梦游似的,茫然地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傅深双腿一夹马腹,靠近河边,刚打算喊一嗓子确认身份,就见对面游魂一样的严宵寒策马到了河边,往河中走了几步。后来马畏惧水深不敢往前,他干脆一跃而下,三下五除二摘了身上重物,一头扎进了湍急的河水中。

  无需确认,这么傻的,除了他们家那位,世间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

  傅深差点疯了:“严梦归!你作死吗?”

  他翻身下马,冲到河边,对一旁将士高声道:“拿绳子来!”

  好在现在还不是夏天,河中没有涨水。严宵寒水性尚可,游到河中央时接到傅深抛来的绳子,被连拖带拽地拉上岸。他耗尽了力气,胸膛不住起伏,别说说话,连喘气都困难,却如同魔怔了一般死死地盯着傅深,眼中血丝遍布,红的像是要滴血。

  傅深还没来及惊喜,就被他惊吓到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别处心裁的乱来,骂人的话已经到了喉咙口,谁料他刚一动,严宵寒突然扑了上来,怕他跑了似的,湿淋淋地、紧紧地抱住了他。

  万丈怒火瞬间烧成了一缕无力的白烟,

  “……”

  傅深狠狠地闭了下眼,脑海里一片空白,半晌,抬手搂住了他微微颤抖的脊背,五指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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