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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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品带刀侍卫钟临反应极快,当即高声喊道,“有刺客!护驾!”说话时长剑已出鞘,稳稳落于圣驾之前,周遭的侍卫也将皇上团团围住,乍一看竟是水泄不通的架势。

  那些刺客好似有些深仇大恨,暴露在外的眼神赤红带煞,且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将围在皇上周围的侍卫都砍倒了一层,显而易见,这群人的目标就是皇上,心思电转间,几乎所有侍卫都往皇上身边赶去,那些高门重臣也纷纷将随行护卫遣往圣驾。

  钟临死守在皇上面前,不退让分毫,唯有当刀光剑影突破重围时他才挥剑格挡。

  一时间泥水渐渐被鲜血染红,宫妃瑟缩在马车中死死捂住膝下孩儿的眼睛,免叫他们受惊吓。阿容听见外边的动静,心中颇为不安。珍妃自己也怕得很,捂着阿容眼睛的玉手已然颤抖不已。

  阿容缩在珍妃怀里,暗暗盼着刺客早些离去。她武艺未成,还不能帮忙,也无法保护母妃,她只有安静等待,惟愿刺客不要注意到这边。

  皇上的鞋尖溅上了一滴鲜血,他却面色不变,他本身也是会武之人,自然有一敌之力,所以他心中没有惧怕,只有愤怒和漠然,“南燕已亡,尔等宵小放着悠闲日子不过,偏要做这些无用之功,如跳梁小丑一般不肯罢休,实在是愚蠢至极!”

  那些刺客一听,双眼鲜红欲滴,一人嘶吼出声,“狗皇帝!你这暴君不配拥有大好河山!我南燕与你无冤无仇,你说战就战,屠我百姓,踏我河山,心如蛇蝎,残暴至极,麻木不仁,形同狗彘!”

  皇上被他骂了这一通,心中已是不耐至极,皱眉道,“南燕一偏邦小国,不敌便是不敌,两国之间无仁义,你只是身在其位,想不通罢了。朕奉劝你一句,若是现在离去,还有生路可言,再久些,便只能做我大楚的刀下亡魂了。”

  那刺客显然没有听进去,手上的力道越发不管不顾,“我已妻离子散,亲故皆亡,了无牵挂,只盼将你这狗头砍下,祭我亲朋在天之灵!拿命来!”这人就算不是这群刺客的头目,也定是地位较高之人,他的武艺出众,拼杀一阵之后竟然无一伤口。而皇上这边的侍卫虽人数众多,但投鼠忌器,生怕离远了没顾到皇上,且地势所限,施展不开手脚,只能被动防守。

  已方侍卫一个个倒下去,皇上的面色终于难看起来,对方虽然人少,但皆是武艺高强之辈,且心怀仇恨,下起手来无所顾忌,简直杀红眼了。

  皇上虽并非多心疼这些侍卫的性命,但他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生疼,他今日是为庆贺攻下南燕而祭天,却在半途中被南燕余孽拦截了这般久,简直是败坏兴致。

  早在攻下南燕之时,威远大将军便上报,大军进驻南燕皇城时,已是一座空城,里头只有来不及跑掉的老病仆妇,其余人皆是不知所踪。这道消息如同一片阴云,在他心头覆了月余。

  “看你这些侍卫还能坚持多久!”南燕刺客眼神越发狠厉,手上动作也越发迅猛,大楚的臣子们终于心慌起来。他们本以为不过小打小闹,不一会儿便会风平云散,没成想这群人竟这般厉害。

  传说中南燕有一群只听帝王号令的死士,两军交战之时却没遇见他们,也不知传言是真是假,但眼下这群人的功夫倒让人想起那群死士来。

  雨丝仍在微风中飘摇,空中渐渐弥漫开一股血腥味,撩起了贵人的窗帘,直往鼻子里钻。珍妃晕血,便是闻也闻不得,当下便面色泛白,额上冒汗,腹内翻滚,张嘴欲呕。阿容急忙在格子中翻找,见到一瓶花露便打开封子,将花露撒得到处都是,一时间,马车里盈满了浓郁的桂花气息。所幸这是桂花露,浓郁芬芳,能盖得住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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