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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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眼下的卫庄,虽则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但身上那股蹙蹙靡骋的窘迫感似乎已经寻不见了。

  萧槿再度想起了他方才临走前回头扫的那一眼,心头疑惑更盛。

  “一场意外而已,”卫庄倏而出声,“表妹不必系念。”

  萧槿又偏头看他几眼,忽而笑嘻嘻道:“我听说几个堂兄过几日要出外游玩,表哥可要同往?外面景致可好了,我今日去报国寺的时候,看见到处都是宠柳娇花的盛景。”

  卫庄缓缓坐起身望向萧槿。他适才刚沐浴了一番,因着他这个动作,半湿墨发潺湲流泻,恍若水墨晕开。

  卫庄接过天福手里的汗巾,一面仔细擦拭湿发,一面对萧槿道:“不去。”

  “为什么?”

  “出去要花钱。”

  萧槿突然笑出了声:“这才对嘛,表哥还是本色不改。”

  卫庄之所以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是因为他的抠门。

  萧槿就没见过比卫庄更抠门的人。卫庄并不缺银子,但总是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他为了省油,屋里的油灯从来只点一茎灯草;为了省布料,只给自己做直裰,从不做直身和道袍,因为直身与道袍比直裰多一块衣摆,形制也宽大,费布;为了省银子,身边连个丫鬟也没有,只是一个婆子与一个书童在伺候着。

  有一回卫庄买回一只烧兔子,萧槿有意逗他,缠着他说要吃兔肉,卫庄被逼得无法,咬了咬牙,抬手剁了个兔耳朵给她。

  萧槿活了两世,至今都记得那只兔耳朵。

  她觉得卫庄可能跟严监生有的一拼。

  不过卫庄虽则吝啬,每个月也总是会交给季氏十两银子,当做他们母子三人的暂住之费。季氏几番推辞,但卫庄始终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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