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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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碍于礼法,钟清只能拍拍钟彤的头,问道:“阿彤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同长兄说。”

  钟彤抬起头,眼睛布满哭泣过后的红血丝,柔柔弱弱的,像极了需要保护的脆弱白兔。

  不禁让钟清想起了五年前自己生天花时,这个三妹不顾自身安危,执意要围在榻旁照顾自己,每晚都会抄经祈祷,小小的身子不知何处得来的力量,他至今还记得三妹害怕的对他说:“长兄,别死。”

  在他躺在榻上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那小小的柔弱的身影总会费劲端着一碗汤药,哪怕双手抖的再厉害,也会固执的对他说:“长兄,喝药,喝了药就会好了。”

  那时……是三妹给了他坚持下去的勇气,让他走出黑暗。

  从那时起,他便立誓要护得他的三妹一世周全,荣华安康。至于旁的传入耳中的,也不过是些女孩家惯有的骄纵小脾气罢了,倒未放在心上。

  “长兄说笑了,我何时受了委屈,只是为刚刚父亲发卖出去的奴仆不忍罢了。”说着泪水更是不要钱似的流下来,“从府中发卖出去,想必他们日子不好过。”

  钟清回过神来,闻言愈发慈爱地揉着钟彤的头发,温柔道:“合该是些不甚相干的,不值当落泪罢,你倒说说他们所犯何事被父亲发卖?”

  钟彤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糯糯地说道:“今日阿姊归来,我听他们谈论阿姊的婚事,心中十分为阿姊担忧,就去安慰阿姊。谁知,谁知……”

  钟清思及那位,不禁眼神一暗,“谁知如何?莫怕,告诉长兄。”

  钟彤犹豫半响,似是感受到来自长兄的信任,这才磕磕绊绊的说道:“谁知,阿姊似是误会了我想唆使她退亲,前去父亲书房商讨,生了我气,不知和父亲如何说的……父亲要我禁足三月,就连身边奴仆都被发卖了。”

  她说到伤心处自是默默垂泪,“都是我的错,都怨我多嘴,我不该贸然去寻阿姊。”

  钟清向来对这妹妹疼爱有加,何曾见过她哭得如此伤心模样,自是不忍,而那位的品性……他望向房外,沉吟半响方是回道:“如此,待长兄问过阿姈的,定替你解释清楚。”

  钟清一路上心神不宁,阿姈是他嫡亲妹子,她出生时他还抱过。在他怀中,小小一团不哭不闹,只会伸着小手“咿呀咿呀”的叫唤。

  可他脑子里却总是浮现,自己在吴地见过的那个娇蛮任性的女郎,趾高气昂的站在祖母面前,指责他,诬陷他打碎了祖母最心爱的花瓶,可那花瓶明明是她碰碎的。事后更是拿婢女出气,刑罚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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