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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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歌一直狂挣被捉住的那只手,未料到,祝政陡然松开常歌,惯性让他后退几步,险些未站住。

  祝政就势上前一步扶了他一把,顺势抽了常歌后腰的竹简。

  他迅速展开看了,字迹和模样一般灵秀,所写正是玄微子[1]名篇捭阖所感所悟。他低声道:“将军好耐心,还会教书。”

  常歌一把抽了竹简,说:“先生好礼貌。”

  祝政将广袖一甩,正色说:“亲而无间,何须谈礼。”

  常歌将这袭竹简大略扫了一遍,似乎对这课业颇为满意,将其放置在帐中一个单独隔出来的架子上,上面尽是类似大小、类似颜色的竹简。

  祝政将这帐内一扫,帐内置着琴、熏着香,居然还有一局未完棋子残局。他心中一酸,开口道:“将军这三年过的舒服。”

  常歌往自己床榻上一坐,说:“刀尖上起舞,不找点消遣怎么行。”

  祝政并不接常歌的话语,反而说:“琴棋书画,玉童在侧。”

  常歌头也不抬,说:“打打魏军、教教玉童,皆是闲情逸趣。”

  祝政闻言几步便走了过来,站在常歌身前。昏暗的烛光将他身姿拉出一片暗影,榻上的常歌埋在他的阴影之中。

  常歌见他上前,冷笑问:“先生何事。”

  “你营中之人,少了三分之二不止。”

  “先生营中不留一人。”

  祝政浅笑:“将军爱夜屠,我岂敢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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