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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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人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对一个将死之人说谎有什么意义吗?”

  澹台泽:“……你现在多少能领会我想杀你的心情了?”

  第五人道:“还不够。”

  他伸开两腿,箕踞而坐,笑道:“澹台,我太自负,又太愚蠢,总觉得我们之间有默契,不必什么都说明。也可能长久以来,你事事谦退包容,我与漆雕闯下多大的祸事,你都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从无怨言,让我以为无论做错什么,你总会原谅,却从没想到你终有一日会忍无可忍。”

  澹台泽:“你只不过觉得我心胸狭隘,小题大做罢了。”

  第五人道:“澹台,告诉我,还有哪里做错了,除非你恨我已经到了不想我瞑目的地步。”

  澹台泽沉默良久,道:“其实连同萆荔草那件事在内,你都没有做错什么。因为你看重的从来只有漆雕。二十年前在朔州,我们形影不离,但唯有漆雕和你才是旗鼓相当,漆雕托你的事,你做到二十分,视姚曳如己出,为他能不惜性命。因为这沉疴,我出身名门,却自幼不能习武,只能借旁门左道防身,看你们刀剑各自有成,只觉得与你们相隔千里,此生此世,没有并肩的可能。——第五人,你可千万不要说,你对此一无所觉。”

  第五人低低地说:“澹台。”他的喉咙肿胀着,呼吸也困难。除了这两字,他说不出别的什么。

  澹台泽声音仍旧娓娓:“你看,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杀你,终究没有什么缘由,也说不上从哪一刻起生出这念头;我只是突然倦了,不想再做你们的衬托,你们的后盾,你们善解人意的朋友。”

  第五人茫然地笑了笑;澹台泽抑扬顿挫的声音环绕着他,像某种悦耳的音律。他将一只手伸进怀里,握住那半块没有棱角的玉佩。

  他挣扎着问道:“小姚还活着吗?”

  澹台泽道:“他很好,只是恨你。”

  “这是从何说起?”

  “你杀了他母亲。”

  第五人叹道:“澹台,这故事编得离谱了。小姚不是傻子,不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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