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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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又问姓名、家里有没有从事瓷业的,寄虹这才明白严冰的用意。

  严冰否认,报了假名,又怯懦地问:“大哥,查得这么严,是怎么了?”

  “那帮烧瓷的闹出大事了,凡参与者都按造反论处。有亲戚朋友闹事的,必须立刻上报!”

  严冰诺诺称是。

  有惊无险地出城。两人不敢提灯,不敢歇息,步履匆匆。

  浓云遮蔽星月,山脉与城郭绵延成隐伏的巨兽。回家的路不平坦,沟沟坎坎,深深浅浅,但他步伐沉稳,手掌有力,一种属于男人的坚定沉着的力量通过交握的手鲜明传递过来。

  她记起有许多次,他像这样牵引着她,带领着她,攀上高峰,穿过狭路,一程复一程,一日复一日,原来已经走得这么久,走到这么近了。

  这么近,距离那个终点一步之遥。

  将至窑厂时,大滴的雨珠砸下来,严冰脱下上衣撑在两人头顶,但无济于事,很快大雨倾盆,两人小跑着到家时,浑身湿透。

  严冰点亮灯笼,暗影一扫而空。上次留宿时穿过的丘成旧衣还在寄虹卧房放着,他拿起衣服,“你先换衣服,我去隔壁。”

  寄虹腾地弹起,“别……”

  看她惊悸未消的神色,他心里又酸又软,“好,我不走远,就在外间,行吗?”

  她犹豫了下,点点头。

  他关上隔门,迅速换衣,嘴里不停跟她说话,问她哪里伤着了,药箱放在哪。听见他的声音,她大概就不会那么害怕。

  她声音低低的,他问一句,她答一句,烛光将她纤细的身影描在桃红薄纱门上,他不经意一抬眸,起伏转折,处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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