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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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其如此,更觉甜蜜。

  “这是不是窑变瓷?”在众人的赞叹声中,突然有人扬声询问。

  寄虹猛地抬头,心中突突跳个不停,一时之间,恍觉又回到去年评瓷会之时,难道窑变之灾再度降临吗?

  “虽然是与窑变瓷类似的双色瓷,但真正的窑变不可掌控,譬如‘霁红’,何处青何处红全凭天意,非匠心可得。”严冰解释,“此瓷乃使用洒釉法,将青釉料洒在白底釉料之上,烧成后两种釉色交织渗透,半成于天工,半依于人巧。”

  “洒釉法”几年前产生于官窑,行里人都只闻其名未见其技,不料年纪轻轻的严冰竟懂得这秘而不宣的技法,众人惊叹不已。

  方掌柜问:“白釉与青釉成型条件不同,怎能做到不流不裂、一窑得之?”

  众人都眼巴巴地望向严冰,谁不想知道其中奥秘呢?但是他们更知道,一种新的技法,必然凝结了千百次试制和千百人心血,没有人会随随便便公之于众。

  然而严冰就这么随随便便讲了出来,一点都不犹豫。他简明扼要地描述了制作过程及要点,每一句都言之有物,没有虚伪搪塞之语。众人恨不得多长出十只耳朵,生恐漏掉一个字。

  就连“国字脸”也认认真真地倾听,来自白岭的他都不知道这种技法,一个南方小县的文书怎会知晓?他望向严冰的目光有疑惑,更有钦佩。换成他,做不到如此无私。

  庙外的丘成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技法,不由浮起一抹温暖里带着悲伤的笑意。

  小夏有些看呆了。丘成往常的笑容都是客气而疏离,很少有袒露心迹的笑容。这样不设防的他,挺……好看的。

  “少爷讲得很好吗?”他问。

  “只是想起一些往事。”丘成压低声音,语带感慨,“严大哥和爷爷烧出的第一批‘洒釉’瓷器,至今还在白岭的库里不见天日。若不是那场……”

  他没有说下去,但触到小夏的目光,他知道他懂得。那一刻,好像忽然和他亲近起来,因为那个共同经历过的、不堪回首的过去。

  此时,严冰已将“洒釉法”简述完毕,末了说:“概述之言有诸多不尽之处,严某愿另择他时同众位详讨,若‘洒釉法’能在青坪星火燎原,是我瓷行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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