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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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青盈很少听见太子言语之中流露出这样的伤感之意,心里愈发不是滋味。见太子伸手在她鬓边,也有些习惯了,只是刚好余光一扫,发现太子的袖口下似乎有一道青痕,不由伸手探了探:“殿下,您这是?”

  太子今日穿了一件宽袖的浅檀色银线云纹常服,坐在景华殿里右手持着杯盏饮酒,距离纪青盈的席位又有点距离,她便一直没有瞧出什么异样。至于回到重华殿之后的那一番纠缠,又过慌张慌乱,自然也没看见。

  但此刻这样的距离动作,纪青盈终于发现了。

  太子原本无意叫人瞧见,但既然瞧见了也没有必要隐瞒,转了转手腕:“没什么,皇上朝孤扔了一块砚台。”

  “砚台?”纪青盈想了想那重量就觉得生疼。说起来大约也确实不算什么大伤,传太医未必值得,还传出去个太子生辰当日见责于帝的闲话,太子隐而不发是对的。

  可是这毕竟是他二十一岁的生辰,肃帝就一点也不顾念这个儿子么?

  太子唇角微扬,看见她眼里那一点点的不忍,自己心里也稍稍松快了些,便伸手去揉了揉她的额发:“不妨事的。”

  这句话说完,二人便相对无语了几息,颇有些微妙的尴尬。

  闹了一场到现在,再说临幸侍寝,已经兴致全无。可若纪青盈开门出去,回到平时休息的暖阁,好像也不太合适。

  片刻之后还是太子发话:“睡吧。”

  这语气与夏苗行猎之时的相处十分相似,最终就与太子遇刺那一晚的情况仿佛,纪青盈还是留在了太子身边,只是二人同床分枕,各自入眠。

  转日一早,睡得极其不踏实的纪青盈早早就醒了,而躺在身边的太子也差不多同一个时间睁开了眼睛。

  只是太子没有起身,纪青盈就也不大敢动。因为她是在床的内侧,如果太子不先起床的话,她必须要越过太子才能下去。就算是按着以前从小说里看来的规矩、从太子脚下爬下床,可是太子此刻既然醒了,那画面还是有点太美,让她不敢想象。

  以前在蘅芳宫,傅贵妃让人对她的教导其实也包括了侍寝之后起身的部分,但是那个教导原则的重心在于怎么能趁着太子刚醒的时候继续勾搭,而不是按着正常妃嫔或者侍妾的套路服侍应对。

  “醒了?”太子忽然问了一句,转脸过来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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