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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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所及处——石板路上,一个侧脸的投影绰约于光秃的树影之中,几从发丝的影子在风里与清俊的侧脸影子相会又分离,如此反复。

  视线再向远处延伸一段,阴影逐渐加深,终究着色成深墨截止在女子的脚边。

  她蹲在河边上努力地够着失手落入水中的东西。

  ——白恕辞。林瑯心头咯噔一下。

  这个本就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人,在不久前“点绛唇中毒”一案后变得更加沉默了起来。

  林瑯生性刻薄恣肆,终却还是个格外有“悲天悯人”情怀的人。

  他一直隐隐觉得,是他害了她。

  一个酿酒为生的少女,却总端着一幅刚强的男子姿态——追根究底,料想她是怕被人欺负。

  从王叔那里听来的:这个女孩是个遗腹子。尚未出生时她父亲悉数拿走了她母亲卖酒所攒下的积蓄,去了京城考功名,信誓旦旦地说过要衣锦还乡来好好待她们“母子”——当时走的时候,还并不知道腹中孩子是男是女。

  这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林瑯以往从不肯信那些戏台上剧情夸张离奇的话本,只觉编故事的人们思绪精妙绝伦。

  而他也从未想到过——这些令人惆怅的桥段终有一日会铺陈在真实的生活之中,且每个细琐的节点都严丝合缝地落入窠臼。

  便是如此一个命途多舛的女子,林瑯从未见过她的怨怼和阴鸷。

  这点她和唐玉树大抵相似——林瑯倒是构想过,这二人的任何一份生活交由自己经身,怕是自己捱不过月余。可他们都活过了来,也未曾畸变成扭曲的嘴脸以对人寰。

  林瑯叫了她一声:“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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