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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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颖宇坐在另一个上面:“你不是好久没抽了么,怎么又想抽了?”

  “高兴了想抽,不高兴也想抽。”聂维山叼着烟,又摸出盒火柴,店里清货的时候找出十几盒,他都没扔,火柴头在盒子旁猛地一擦,火苗腾地在黑暗中亮起来。

  他把烟点着,薄唇抿住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说:“你看我今天高不高兴?”

  聂颖宇拿走一根,想试试却又犹豫,夹在手里撒癔症,答:“不高兴吧,我觉得你想打人似的。”

  聂维山微低着头、微眯着眼,腮帮子用力,两口就把烟吸得燃到了底儿,他看着烟灰扑簌簌地掉,漫不经心地说:“我爸进医院了,怪不得没回信。”

  “啊?”聂颖宇立刻站起来,“大伯怎么了?你怎么不早点儿说啊!”

  聂维山又点着一根,又擦亮了火柴,“说是过劳和贫血,具体的电话里交代不清。”他这根吸得很慢,好像在细品那点儿尼古丁。

  “哥,你赶紧告诉我爸,让我爸想辙啊。”

  “想什么辙?”聂维山抬头看着聂颖宇,“难不成让三叔去趟广州?爷爷怎么办?就算爷爷有三婶照顾,可三叔几天不在的话,他肯定起疑心。何况他刚做完手术,要是知道我爸出事儿就麻烦了。”

  聂颖宇把烟攥得漏了一地烟丝,急道:“那你说怎么办啊,不管大伯了?”

  聂维山站起来拍拍裤子,顺手把烟屁股摁灭在小石狮子的头顶,笑着说:“他要是在广州又去赌,然后欠钱被打得住院,那我肯定不管。但他是工作太累,累出毛病了,那我再难也得管。”

  聂颖宇一怔:“哥,你什么意思?”

  聂维山揣着裤兜往一云胡同里走,说:“谁老子谁管,我去。”

  聂颖宇望着聂维山挺拔的背影如鲠在喉,劝说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他终于想起来聂维山是十来岁就没了爹妈看管的人,想起来聂维山晚上十一点上高架桥飚摩托,赌着命攒学费。

  以前的聂维山和在火车上被尹千阳抚摸发心的聂维山仿佛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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