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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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现在看待他们的目光,是觉得他们是雏鸟么?

  歌仙的想法,也是本丸里大多数的刀的想法。刀似主人,有这样一位冷情的主君,本丸里的刀多多少少都染上了她的那份淡漠,自然也隐隐清楚主君对他们是怎么想的,从而也明白了自身的定位,理智地寻找了一个对双方来说都很安全又满意的距离。

  部下也好,雏鸟也好,主公就是主公,他们能做的便是尽好刀剑的本分,一直跟随在她身边就足够了。未来缘聚缘散,全凭天意。反正歌仙觉得,真要到那一天哪怕再不舍,他应该也能勉强接受。

  可是当这位主君突然不见了呢?

  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消失不见的呢?

  去他的天意!这种混账离别方式他是一点都接受不了啊!

  主公,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们很担心啊!

  …………

  阳光灸烈。

  面积广阔的废墟中央,小坡一般的断垣残壁上,黑发的少女一身血污横躺于此,大量的鲜血从她大大小小的伤口流出,顺着那些石砖形成一道道粗细不一的血线垂落到下面的空地上。

  一只优美的手掌伸出,接住了其中一道较粗的血线,带着血腥气的猩红液体那只白玉手掌的衬托下,仿佛醇美的酒液浓厚诱人,很难想象半日之前这只手还长满了各种丑陋的白骨倒刺,随后那红色液体被这只手的主人放到薄唇边,几口饮了下去。

  “我若是你,此时必定找块清净之地直接死去,也省得堕了这把刀的风骨。”

  清冷的语调带着淡淡的沙哑,那重伤垂死完全动弹不得的少女竟然还没失去意识,被一头乱发盖住的脸只余秀气的鼻尖和失血过多干裂苍白的嘴唇,刻薄的话语从其中毫不遮掩的吐出。

  “姬君说得是。”说话的附丧神坐在残垣下,姿态优雅语带笑意,声音低沉悦耳,“可不论是人还是刀,总会有不甘消亡的时候。”

  附丧神仰头看向了躺在那里气息微弱的身影,猩红眼眸里的新月映着日光清晰可见:“而且,姬君到了这个地步,不也没有放弃自救么。我们现在,都是一样的。”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再度伸手去接那流出的血线,沾着血迹的优美菱唇鲜红靡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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