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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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以去寻那三轴画稿了。”

  他大步穿过侧门,走进厨房,来到灶台前,抓起旁边的火钩,蹲下身子,把灶洞里头的炭灰全都刨了出来,灰烬中大半是烧白的石炭,另有十几块燃剩的木炭烬。他拨出那些木炭烬,见其中有一小段大体呈圆棒状,他拈起那段炭烬,起身回望刘鹤,笑着说:“这便是您要寻的画稿。”

  “什么?!”刘鹤尖嚷起来,“都烧了?谁烧的?为何要烧?”

  “忙了这一下午,口干了。犄角儿烧水,煎一壶茶,咱们到厅里坐下来慢慢说。”

  张用昂着头、踱着步、哼着曲儿,往外走去,刘鹤恨得鼻翼抽搐,却只得跟着,其他人也忙尾随过来。出了侧门,张用见那狗仍躺着,四腿踢蹬,却爬不起来。他笑了笑,抬腿走进前厅。

  厅中央摆着张黑漆大方桌,围摆了八张黑漆木椅。张用先弯腰探头向桌下椅边望去,见地上隐约浸了几片油渍。又走到廊边,瞅了瞅那盆拔出来斜靠在台沿的海棠花树,心里猜测越发确凿了。

  他笑着走到左侧靠外的椅子上坐下,招呼大家:“都累了,坐下歇一歇。”

  刘鹤气哼哼坐到了正面主座,程门板则想到身份位次,微一犹豫,仍站在张用对面,没好坐。其他人更不敢坐,全都围立左右。张用也不勉强,用手指叩着桌面,略沉想了片刻,笑着说:“死的八个人中,我只认得五个,其他三个有什么故事,知道的说来听听?”

  众人互望了片刻,程门板沉声开口道:“那个门值崔秀我认得,大概七八年前,他在府门前拦住我,求我帮忙查问一桩旧案的簿录。这般冒失,我自然没有理会。他却缠住我苦苦哀求,我骂不走、甩不开,只好问他情由。原来他父亲原是一个营造匠人,后来追随沈括沈大人,做了贴身家仆,更协助沈大人编定了《守令图》。元佑三年,天子命沈大人进京献图,崔秀父亲也跟随到京。他父亲寻见两个故友,一起去金明池上吃酒叙旧。席间却争执扭打了一场,他父亲下船后,便不知下落,这成了一桩悬案,至今未解。崔秀多年来始终耿耿于怀,不断来府吏搅缠,并怀疑是那两个故友害了他父亲性命。巧的是,那两个故友也在这宿院中……”

  “是哪两个?”刘鹤尖声惊问。

  “黄富贵和云戴?”张用笑问。

  “嗯。”

  “杀人毁图的是崔秀?!”刘鹤声音越发尖利,“可他也被毒死了啊。”

  张用并不睬他,笑着问那几人:“这个疑窦解了,还剩那厨子庞七和厨妇蔡氏,你们有谁知道这对夫妻的来历?”

  那个胖壮门值低声懦言:“这么说,那个蔡氏也有些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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