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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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昉终究出身云氏,年少时又在京中官学受教数年,即便做了十几二十年的悠闲主妇,长久不曾过问外间事,也不至于想不明白这层后果。

  但她就是觉得云知意不对:“就算你不便亲自出面,至少可以拜托别人帮忙缓颊!你方才不还在霍家门口和田岳相谈甚欢吗?连请他帮忙说句话都做不到?”

  云昉并不太清楚如今的州府是何格局,只知州丞田岭在原州几乎只手遮天,因此便觉他的儿子田岳说话多少也该有点分量。

  在她想来,云知意既与田岳有交情,请他帮着拉言珝一把不过举手之劳,就这都不愿,可谓铁石心肠。

  “当初您怕我出仕后莽撞妄为连累了爹,如今又气我在爹遇事时冷眼旁观,不肯公器私用去维护到底。”

  面对母亲的指责,云知意低垂眼眸,涩然哼笑。

  “母亲,祖父教过我:哪怕血脉至亲之间,想要同甘,也该先共苦。”

  其实云知意已经尽量委婉修辞了。她真正想说的是,做人不可以“鸡贼”,不能只要好处却不担责任与风险。

  这一点,算是云昉的致命伤,是她从出身金贵、备受呵护的云氏女,一步步活成如今这般满心意难平的根源。

  突然被女儿戳中心中隐痛,云昉有点恼羞成怒的狼狈,却又无可辩驳。

  最终只能以绢掩面,泣不成声:“真不知我当年为什么要生下你这个冤孽!”

  “您不知当年为什么要生下我?我却知是为什么,”云知意语气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温柔,“我什么都知道。”

  云昉倏地止了泣,僵住。

  “我知道,您这些年每每面对我,心情都很复杂。但恕我直言,您的路是您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您经历的煎熬和纠结,都是您自己选择的结果。”

  云知意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语气有些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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