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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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柏楠本该再刺她几句,他准备的话还没有说完。

  可他看着她,只沉默地后退半步,不让夏邑年抓到他的衣袂。

  凝固粘稠的生命翻腾着。

  片刻,夏邑年一口血呕了出来,溅射到金衣与榻边,金砖上滴滴答答聚了一滩。她支撑不住地半趴在榻桌上,气若游丝的喘着。

  符柏楠动了动喉头,几不可闻地深吸口气,抽出帕子走近,想给她擦擦嘴角的污血。

  手方伸过去,便被夏邑年猛地打开。

  “臭不可……可闻的狗……狗奴才!给朕……滚!”

  符柏楠的手背微红起来。

  谁能想到一个油尽灯枯的老女人,还有这样的气势,这样的宏音。

  他僵了一瞬,忽而轻笑一声,声调里有很多不明。

  “是。”

  符柏楠搁下夏倾颜的头,自擦了擦手,拢起袖。“想来在主子眼里,无论再过多少载,无论爬到哪个高处,翳书永远都是潜邸里那个倒泔水,满身骚臭的狗奴才。”

  他转身自拖了个香凳放在榻前一丈,在夏邑年模糊的视线中,慢条斯理地撩袍坐下。

  “这是奴才头次当着您坐下吧?”他掸了掸袍角,“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夏邑年眶中带红,干呕两声,又吐出几口血,断续道:“……以……以下犯上,狼子野心……朕不该心……心软,留你狗命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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