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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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晓晨退回到了原位,额头边上已经冒出了汗,她也不敢擦任由那泪水滚,人还是紧紧的绷着,可心跳已经渐渐缓合了下来,她轻轻的吸气再吐气,耳朵到这会儿还是有点嗡嗡作响。等缓过了神就再次听到了那皇帝的点评声:“虽出身寒门,却能有如此见地,可造,善。”也不晓得又夸讲了谁,但光是听这几句,就可知道答题的这个必定会有一个好名字,心里好奇周晓晨略抬了一下眼,就看到许行退了回去。

  接着秦赟和其他的学子一个一个被点到,再能够得到皇帝点评的却是不多。待最后一个快要答完的时候,外头忽地传来了一声响,那声音离得远却已经能够听得到,“福州攻破,南方大捷。”那正在答题的学子也听到了这一声,嘴半张着那话却象是卡在喉咙里似的再说不出来。

  “福州攻破,南方大捷。”外头的声音一声响过一声,由远而近直到殿外的太监走了进来,跪倒在地上:“皇上,福州城破,南方大捷。”

  整个太和殿在这一声之后寂静无声,忽地那坐在龙椅上的人站了起来,因为这动作下面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皇帝眼中带笑俯视看着那些跪着的大臣和学子,“好,非常的好。”

  状元,榜眼,探花,头甲三名打马游街,两边围观的人站满了大街,一个个都伸着头就为了凑这热闹,看看那位人物的模样儿。

  前面敲锣打鼓,两边士兵出列护送,新科的状元带身着红袍,骑着那高头大马缓缓行来,跟在他后头的是榜眼和探花,这三人岁数都不算大,又都长得周正,是以引来边上无数目光,已经作风大胆的女郎朝他们扔丝帕。

  大街两榜的酒楼茶馆都挤满了人,二楼靠着大街的窗子口也都是探出的人头,周晓晨便站在在这众多窗口中的一扇边上,这一回,她得了个第五,没能在头甲之例,但名次已是非常靠前,就连站在他边上的秦赟又排在了他的后面。

  没能挤入前三甲自然也就没有了那打马游街的资格,不过她也不在意,也因为不曾亲眼见识过状元游街的场面,她才会和秦赟一起来凑这热闹,“快看,还真有人扔果子呀。”指着那个朝许行扔果子的女子,她很是惊讶,除去帕子竟还真的有人扔水果,难怪有了那掷果潘安的美传,果真不假。

  秦赟靠在窗的另一侧,这回殿试的成绩于他而言已是不错。这一回却不似先前那样,殿试完之后是真的能够彻底放松,他一手捏着个酒杯一手从边上架子上的果盆里拿了粒葡萄,很是坏心眼的朝着那打马而过的人扔去,又朝着桂月清道:“你要不要也试一试?”

  周晓晨对他这幼稚的行为很是无语,摆了摆手,又学着他那样摘了颗葡萄,擦了擦往嘴里扔去:“扔它多浪费,吃了才好。”

  秦赟只是笑,等大队人马过去,看着闹的又跟着走远后,外头的吵闹声不了不少,不过,外头不吵里面高谈阔论的声音却是不小。

  这一科的考试可谓是一波三折,先是出了那池州舞弊大案,天子震怒血流成河,后来又出了一个连中二元,最后与状元失之交臂的探花郎,值得一提的就是那位探花郎竟是出自于寒门,年纪还不大,这么着相较于出身名门的状元与榜眼儿,今科的探花郎更让人津津乐道。最后便是殿试的同一日,三百里加急传来了喜报,南方收复叛乱终于被平定,立了大功的叶大人被今上宣召回朝,择日庆功的事儿。

  楼下大堂里一桌赛一桌的说得热闹,好像所有的事都是他们亲眼所见一般,又有哪个知道真正把这些亲身经历的人,正在二楼听他们吹牛。

  “许行都叫他们给说神了。”对于那些说什么许行是文曲之才只是出身不够,又说他天资聪慧过目不忘记的,秦赟很是有些不屑。

  周晓晨倒是无所谓,那些人本就与学子们没有什么直接有关系,聚集在些处图的还不就是嘴上的一时之爽,想着那官府报信的若是把自己得中的消息送到家,小村子传开村里的人大抵也是如此吹嘘,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坏话,若爹娘知道自己得高指不定怎么高兴,姐姐会不会摸着肚子对里头那小宝宝说将来要像你舅舅,阿源大概又要到处昭告天下,还有那小丫头,想着到又皱了下眉,那总爱胡思乱想的小东西,会不会一边高兴又一边不开心了,低头摸了摸衣角,这一身考试时没能穿上,今天晚上去琼林宴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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