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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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极慢地点头,“上可是窥破了什么?”

  她道:“不能说窥破,多留个心眼罢了。宫里的事相父不必操心,我自己能够解决,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同你说。昨天魏时行回京复命,把荆王一案的卷宗送到我手里了。”

  他嗯了声,“臣知道,参奏燕氏和荆王有牵扯,弹劾臣是燕氏背后的主使。”

  她一听,脸拉得八丈长,“我御前的人,到底有几个是你安插的眼线?我可是皇帝,你监视我,是犯了大罪的。”

  他不以为然,“上忌惮吗?难道有事要背着臣,不想让臣知道?”他旋过身,把竹简卷起来,放回了原来的书架上,淡声道,“臣这么做,并不为控制陛下施政,只是为给自己一个保障。要不然哪里能知道陛下今天摸了谁的手,明天又不肯走路,让谁背回了燕寝?”

  她牙酸似的,嘶地吸了口气,“我什么时候不愿走路,让人背回去了?我又不是孩子!那次是因为对外宣称扭伤了脚,你别想诬陷我。”

  他回头冲她撇嘴一笑,“是吗?”

  她白了他一眼,“醋瓮,燕六郎。”

  丞相脸色大变,“你又这么说!不许说!”

  她朝他吐了吐舌头,“我会说一辈子的,谁让你被我逮住把柄了。”

  丞相心潮澎湃,气得胸口生疼。再一想自己雄风不振,受她嘲笑无法反驳,只好忍了。于是识趣地换了个话题,“那么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此事呢?臣是说燕氏那件事。”

  她倚着窗口朝外看,北面是阿阁,用来检阅禁军的地方。阔大的楼阙建得很巍峨,几乎看不到皇后的长秋宫。

  “源娢那里,他们是再也联系不上了,也许以为你发现了端倪,会暂时观望;也许会恼羞成怒,进而孤注一掷。”她靠着直棂,眯眼看他,“如果我说,我想诱敌深入,相父有异议么?”

  他垂着两手,广袖垂委在地,她的用意甚至不必深究,立刻便明白了,“交出六玺尚且不够,你还惦记我手中的兵权,是吗?”

  他一语道破,她有点尴尬,“何必说得这么难听,上次是你自己授意我的,让我排挤你,逼得你在朝中呆不下去了,那些宵小就会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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