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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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厌世感已逐渐被生的愿望取代,积极的活下去,从一个见证者变成一个参与者,也未为不可。

  待林升为他收拾利索,敷好药,容与便赶去暖阁,沈徽正难得享受一刻闲暇,捧着卷闲书在翻看,见他来了也不多话,只是瞥一眼,随意道,“知道疼了,往后就要长记性。”

  总归是要敲打两句,容与低头一笑,规矩的道了声是。

  见那茶盏上头热气已散,才要往他面前放置,却听他道,“味儿不正,你重新给朕煮一壶来。”

  容与忙应下,一面取了龙凤团茶,沈徽也不回头,淡淡道,“茶水上的人不经心,这一批都要罚,再挑好的上来。往后你在跟前,不许旁人插手文房茶点一应事体。”

  自己煮的茶真有那么好喝?还是他习惯性地不相信旁人?想着又有一群人要受责,容与无声叹过,提起银瓶专心注汤。

  等到侍弄好茶水捧给他,他才闲闲转头,看了一眼容与的腿,顺手扔给他一个极小的瓷瓶,“晚上涂在膝盖上,朕让人配了几幅膏药,这会儿已送去你屋里了。”

  这是君主赏罚有道,也是深谙打一记巴掌给一个甜枣。

  容与忙谢恩,刚要艰难曲膝,沈徽已抬手阻止,“免了,今晚不必上夜,且去好好歇着吧。”

  这才想起今晚该是轮到他值夜,容与心里顿时一阵感激。

  上夜的时候,是要在稍间里窝一晚上的,不敢睡实,一夜都要竖着耳朵听里头动静,皇帝或要起夜,或要茶水,总之必是要手脚麻利随传随到。眼看着天越来越凉,一趟趟折腾下来,好容易偎暖和一处地方,回来歇下必定又都凉透。

  这过程确实折磨人,再加上昨天熬了一晚上,现在精神已有点迷蒙,要不是在御前当差须提起十二万分小心,只怕他上下眼皮早都打起架来。

  面对这两句实打实的恩典,容与忙躬身,发自肺腑道,“臣领旨谢恩。”

  如此杨楠一事就算风平浪静的过去,容与也到底年轻,养了两天腿伤已无大碍。不过前朝却又忽然风起云涌,正是甘肃撒拉尔回民起了叛乱。

  几日后,沈徽已急召秦太岳等内阁辅臣商议平叛,毕竟这是他即位以来,边疆第一次起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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