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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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必?”姬洛没开口,姜夏却叹息摇头。

  “是啊,何必!”绮里妗笑着擦去眼泪,昂头不惧。

  与其说是她爱姜夏,不过是爱那种同病相怜,爱打破樊篱的痛快,爱剪除束缚的逆反。无论是作为绮里家的大小姐,还是作为谢家的准儿媳妇,都时刻要她落落大方,娴静端庄,谨小慎微,长袖善舞,不能失态,不能任性,不能放纵——

  直到她遇见姜夏。

  不管是江屿寒,还是姜夏,在日夜为伴的旅途中,她读懂了那种不愿为之而必为的无奈,读出了他的隐忍和伤痛,只有她察觉到了,就像见到了无能为力的自己,而这些,是活在阳光下的谢叙和只垂眼天下大事的姬洛,根本不会注意的。

  龟兹那一夜,姜夏告诉她,一切不过只是选择,不是为了宽慰她,而是为了宽慰自己。而后她选择接受家族并接受自己的命运,这必然的结果,其实也只是他曾走过的路——在他们都不得见的地方,姜夏也曾选择接受。

  无论姬洛再厉害,再聪明,哪怕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会理解,她倾其一切,不论是非对错也要救姜夏的心!因为他们和她,不是一路人!

  姬洛缓步后退,慢慢挪开剑尖。

  姜夏起初没有动,只紧盯着姬洛的眼睛和脸庞,神情十分复杂,甚至已不关心自己的命是否捏在别人的手上,也未留意一个练家子应该留意的距离,仆步拉开的方向,剑锋的走势,甚至是一旦反悔,周遭可以借势的东西,直到察觉姬洛一直在躲避与之对视,这才终于认命似地拿丝刃迅速卷开他的长剑,向外撤离。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刚松了一口气的绮里妗膝盖窝子一痛,整个人不受控制斜摔在地,将好挡住姜夏的退路。她匆促想起,身前的人却一把将她按回了地上,一柄折扇从一小垒坚冰后转来,快得似能切开长风。

  姜夏向后一个旋身,丝刃一舞,将扇面撕碎。从断裂的扇骨缝隙里望出去,只见玉阑干上立着一道穿着波斯长裙的倩影,那斑斓的色彩与耀眼的宝石,与天城的圣洁与冷清格格不入。

  桑楚吟回眸一笑:“我还以为是原伯兮或是钟别,结果是你们。”

  “你没有死?”绮里妗撑着膝盖跌跌撞撞爬起来,脸上满是错愕,她躲在暗处时分明听见钟别说,三十六国半数已被拿下,桑楚吟死于截杀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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